莫先生揽住衣衣的肩,刮了刮她的鼻子,“此话怎讲?”“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说和好就和好,你说不能睡觉就不能,凭什么?就不兴我做主的。”衣衣看他一眼,低下头去。莫先生吻舐她额上的疤痕,温存道:“那你想好了?万一有孩子了,不怕一个人辛苦么?”“嗯。”她撞到他怀里,环住他的腰。“衣衣,等我回来再……好不好?——这是在商量,并不是我拿了主意。”“不好!”她作势要跑。莫先生的双手抚向她的腰间,滑落到了臀缘,含笑却佯作严肃。“衣衣,你说不分手,便没有分手,你说要睡觉就睡觉,到底是谁不能做主?”衣衣踮脚吻他,闭目像品茶一样细细体会他的温润,分开时又害羞地在他怀中喃喃蚊吶:“我喜欢你嘛,我喜欢你嘛。”卧室里纤尘不染,四面竹帘垂了下来,正中央放着一张简易挂了白纱帐的床,那帐子像观音又像新娘的头纱,是圣洁的,在黑夜里亮荧荧的在发光。衣衣已沐浴洗漱罢了,先来帐前铺床叠被,听得背后他的脚步声来,心里一慌后嘣嘣活跃地跳了起来。莫先生站在竹帘下笑,看衣衣把那棉布床单拂了又拂,拂得像凌晨还未被踩踏的雪地一样平整,“衣衣,你上午说什么比方晚上要告诉我呀?”“忘了……”她半转过身子应了声,又去拍枕头。知道衣衣是难为情,他也不勉强,“我去前面把门关好。”她看莫先生去了,立刻闪身上床向里躺了,闭目等他过来。这床不算柔软,有种洗过澡换上干净睡衣那一刻的清爽干燥。事到临头她又觉得,就这般单纯和莫先生并肩躺一夜也非常幸福。正想着,她感觉到他掀开帐子躺了下来,胳膊挨着她的胳膊,握住了她的手。“衣衣……”他笑向她耳朵道。“嗯?”她仰躺闭目,昏昏欲睡状。“今天没见到陆家哥哥,对我来说或许是件好事。”莫先生也仰面看向帐顶,“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和他有些像?如果见到了,证实是真的,这个坎我心里怎么过得去?”衣衣立即侧了身看向他的眼睛,又是自己委屈又是心疼他,“胡…胡说八道!乱讲!”“谁乱讲?”衣衣急得结巴了:“…你…你乱讲……”莫先生伸臂按压她到心口,下巴卡住她的脑袋,笑道:“那我和他比谁好看,你从来不回答。”“你好看你好看。”衣衣语速太快,说完自己都感到敷衍,害怕他更误会,手心不自觉抓紧,却抓到了他胸前,吓得立刻放开。莫先生也侧过身来,搂住她,微微低头,用鼻尖轻蹭她的鼻尖,“小时候父亲常跟我说,我生来就是为了帮他。衣衣,认识你后,我却发现自己生来是为了爱你,或者说,我很愿意生来是为了爱你。”衣衣动情凑过去吻他,吻得他享受地微笑着。看着他的笑容,衣衣忽然有些鼻酸,他自来连笑的时候都要克制,不可以露出酒窝——此刻回想起莫先生爱她时的放纵,她骄傲满足,爱她时的多虑,她理解宽恕。莫先生因她停了吻而轻咬她,“在想什么?”衣衣向上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撒娇道:“想……”他听了,立刻翻身覆到她身上,伴随着她咯咯地笑,一下一下清浅吻啄她的唇。温柔地,不知厌倦地吻了很久,仿佛吻尽情人一生应吻的所有。衣衣趁他落吻的瞬间,偏了头,把耳朵给了他。莫先生便顺着她的耳朵,一点点吻到肩颈之间,他短短清爽的头发扎得衣衣的脸蹭痒一般来回摩擦着。“衣衣…”他的声音哑然了。她的声音却变高便细了,“嗯?”“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我想回到杜萨瑞丝那天向你求婚。”莫先生抬头对上她被情欲附着的眼睛,“衣衣,我现在向你求婚,你答应吗,愿意吗?衣衣……”她点头,“嗯。”在得到衣衣首肯的同时,他白净修长的手伸到侧边去拉解她的衣襟。她有些紧张,手握成了拳。莫先生像是打开了戒指盒,欣赏珠宝一样认真陶醉欣赏着,又像是揭开了汤的盖子,不急着吃,先闭目感受她的香味。本是软塌塌的粉嫩小芽,在他的观和鼻尖擦嗅中变成了小珠子,衣衣害羞到身体变得轻飘飘,喉咙里“嗯…嗯…”一哽一哽地细细呻吟,又求救一般呼唤他:“…莫先生…”他不轻不重地在两边各咬了一下,抬起清隽俊美的脸深深望向她,语气很正经,“衣衣,今晚让我吃着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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