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那副样子,很心疼你。颜一行肯定比我更心疼你。所以我真不明白,他怎么会出国,学什么设计专业。”白鹭沉默了会儿,说:“其实以前我也动过当设计师的念头。”“……嗯?啊,对,”陈柏然眼睛一亮,猛拍了下额头,“我怎么忘了,以前你画画特别好。那就说得通了……怪不得呢……我说颜一行高中那会儿怎么突然学画画了。”说完见白鹭疑惑,他笑了笑,“你学医也是为了颜一行吧?”白鹭呼了口气,说:“是。”到了火锅店前,陈柏然跟迎宾的店员报了预约。“三位是吗?”“嗯,原本计划是三个的,现在变两个了。”陈柏然语气难掩气愤。两人进到包间里。坐定后,等上菜的片刻,陈柏然看了眼时间,微微皱眉,“哼,我跟张扬说和你七点会到店,现在都快八点了,他还真不来。”白鹭正帮他这个寿星倒饮料,说:“说不定堵车呢。”“真想来,就该把堵车时间也算上。”陈柏然将手机不轻不重地掷在桌上,背靠住椅子,“说实话,我挺羡慕你跟一行的。”“……怎么会。”白鹭觉得诧异。平时四人群里,陈柏然和张扬聊天有来有回,他和颜一行更像两个看热闹的看客,总隔着什么似的,陈柏然却说他羡慕他和颜一行。“能像你们这样,从出生就认识,像藤蔓绕着树一样共生,陪伴着走过生命每个重点节点,长大后连实现梦想都是为了彼此的,难道不值得人羡慕。”两个服务员端着火锅盆敲门进来,等服务员上完菜退出去,陈柏然起身涮了两片肉,放进白鹭碗里,继续道,“随口说爱的人到处都是,今天说爱你,明天就能对另一个人说。反倒是些说不出口的爱,跟刻在旅游景点石碑上的‘到此一游’一样,压根不用说,路过的人但凡走近点,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话说到这份上又似乎太直白,陈柏然想到颜一行的冷脸,颤了颤,自认胆子还是不够肥,又心虚地把话圆回来,“咳咳,我的意思是,你俩之间的……兄弟爱,革命友谊……嗯……我是不是趁着生日说太多了……”可是既然都说到这了,有些问题,都忍了好几年了,还不如趁现在就问。结过账,回到停车场,陈柏然坐进车里,等白鹭也坐稳后,朝他望过来,“我能冒昧再问个问题么,白鹭?”他用了“冒昧”这个突然显得生分客套的词,白鹭心沉了沉,预感到接下来问题的沉重,猜测又将是怎样的平地一声雷。“颜一行的腿……是为了你么?”果然。车子驶出停车场,在红灯时停下。白鹭目视前方,看人行道上人潮汹涌,在他面前或匆忙或悠闲地经过,而对面车道上停着的蓝色货车,和当初倾轧颜一行右腿的那辆如出一辙。白鹭缓缓闭起眼。换作初高中那会儿,假使陈柏然这样问起,他大概会无法自控地崩溃,不知如何回答,但当下,他内心竟没掀起多大的波澜,甚至像一块等待了太久的拼图,觉得那个空漏终于要被填上了。“是。”他承认,随后低声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对颜一行的愧疚就差写脸上了。就是张扬那个神经大条的野人都猜到了。所以那会儿我们从不在你面前问起这事。”白鹭点头,随即告诉陈柏然那天的经过。他的语气颇平静,比起当初两家为机器争吵,自己交代真相时平静得多,像是在讲一个发生在他人身上的故事,但陈柏然明白,那场意外必定包含了太多不足为外人道的残酷血腥的细节。陈柏然安静听完,说:“我就算再喜欢张扬,也没法保证在危险来临时,毫不犹豫冲上去保护他。”“……”白鹭沉默了很久,也知道下意识的反应最能代表一个人的心。为他不惜失去右腿的颜一行,怎么会喜欢很多人,而他只是其中一个,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在他身边。收起翻涌的不甘,白鹭道:“但你高中就跟我坦白了性取向,已经足够勇敢坚定了。”“那要是我告诉你,我已经跟家里出柜,搬出来住了,现在正跟我爸妈冷战呢,你又作何感想?”“……?!”白鹭陡然一怔,惊讶地瞪住陈柏然。“哈哈哈……要不带你去我租的房子看看?我自认布置得还挺不赖呢,还跟一行讨了些意见,改成了包豪斯风格。”陈柏然换过表情,得意地摇晃脑袋,再要开口,一旁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按了外放,扔在中控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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