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一拧,摩托起航。这一处地方非常偏僻,路多泥泞,建筑也老旧。交通倒是不拥挤,随处可见的地摊,还有慢悠悠的电瓶车。一路上游辞都在心里祈祷,别把我的裤子弄脏,千万不要弄脏。好在摩托速度不快。中途,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闻岸潮用单指指骨扣响邻车的窗户,抬颌示意:“后视镜歪了。”车主对他微笑致谢。游辞问他:“认识?”闻岸潮答:“不认识,看见就提醒下。”等到一个苍蝇小馆门口,他们停下来。游辞没想到闻岸潮居然带他来这种地方吃饭——不是说大餐吗?嫂子的话你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啊!饭馆里的服务员是个年轻小伙儿,显然和闻岸潮熟,笑着出来帮忙拎东西:“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闻岸潮看向游辞,游辞刚刚戴上他成熟的标志——那副平光的金框眼镜,嫌弃地扫了眼饭馆门口土黄色的“宽粉”帘子,擦着门边进去了。服务员放慢步伐,与闻岸潮低声调侃:“来了个少爷?”闻岸潮只是一笑。游辞的目光不时扫过微微泛黄的桌布,以及隔壁堆积着外卖盒的桌子。油腻的空气中弥漫着辛辣的香气。菜单黏糊糊的,不知道上面沾了什么东西。游辞瞥了一眼,就对闻岸潮道:“哥,你来就行。”闻岸潮拿来菜单,与他客气:“要不换个地方?”游辞说:“不用。”说完还虚伪地笑了一下。闻岸潮对服务员道:“香辣大闸蟹,盘盘虾……”还行,硬菜。游辞又不觉得他抠门了。闻岸潮看着他:“对吧?”“嗯?”游辞还是那句话,“你来就行。”游辞不爱吃海鲜,更是嫌弃这个地方。他打算随便应付两口。虽然菜上来之后,还挺像那么回事。闻岸潮挽起袖子准备剥螃蟹和虾,这个桌子对他来说有些小了,两条长腿半曲着,几乎将桌子左右包围起来。与之形成对比的是,游辞正挺直地坐在对面的塑料凳子上,双腿规矩地并拢,挺胸收腹,仔细地用餐巾纸擦拭桌面。闻岸潮不时看他几眼——游辞心想,如果再提换地方,我可真要同意了。对方却说:“你小时候特别喜欢这里。”“……是吗?”完全没印象。闻岸潮剥虾的手法熟练,一点儿刺痛的残渣都不留,很快就将裹满汤汁的嫩肉放进游辞的碗里,那弹性十足的肉甚至原地打了个转。不……游辞习惯性想拒绝,但闻岸潮用筷子轻轻拨弄几下,似乎在调整蟹肉的摆放角度。“谢谢。”游辞于是只能这样说,他握筷的姿势非常谨慎,小心翼翼地避开不远处的虾壳,然后慢条斯理地咀嚼,目光专注而深沉,生怕嘴角沾上哪怕一点酱汁。嗯?好像……还行,不,是非常好吃……闻岸潮带着笑意看他一眼:“怎么样?”游辞刻意避开他的视线,装模作样地看向桌面:“还行。”闻岸潮开始剥螃蟹,轻笑道:“是吗?”一个、两个……鲜嫩的蟹肉被不断送进碗里,游辞忙说:“我自己来,你先吃。”闻岸潮没搭他这句,游辞也不好意思再说第二遍。一个没留意,胳膊肘碰到一个东西,瞬间掉在地上——那肮脏万恶的地板!游辞以为是手机,连忙弯腰去捡,还好误会一场,只是个勺子。当他半抬起头,发现离额头很近的右侧桌角上护着一只手,是闻岸潮。他一愣,缓慢坐起来,眼神不知该往何处放。闻岸潮将手收回去,站了起来。等到再回来,手上多了个干净的勺子,放到游辞面前。“谢谢。”游辞小声道。等吃完回去,风呼啸而过,像擦过游辞的记忆。在后车座,他在努力回想和闻岸潮相关的过去,好像是这样,小时候……曾经很依赖和崇拜一个哥哥。原来就是他。那时候游辞羡慕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只恨出生太早,不得不做人家的哥哥。而闻岸潮有让他做弟弟的感觉。远在英国读书的发小曾与他感慨:“真想回家啊……回家以后坐我爸妈的车,在后车座听歌发呆睡觉就行……什么都不用管,等到了家,还会被他们抱去床上。我好久没有体会到当小孩的感觉了。”对那个记忆里的哥哥就是这种感觉,此时此刻,简直像睡了个回笼觉把之前的梦都接上了。小时候来这里玩过两次,一次是暑假,还有一次是寒假,就是那时与闻岸潮见面并且熟络起来。是妈妈带他去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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