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捋着他的发,道:“北境戎狄进犯,臣还会就此事与陛下单独谈。陛下下次,也能这样找臣抱一会。”他听出我言外意,主动后撤,与我隔开。“嗯,那我等下次,等下次你见我的时候。”云何欢扬起笑,微弯的眼尾润了雾,“你还肯抱我一小会,我就很高兴了。”断念时隔多日,我又天天回到了朝堂和尚书台办公,主管北境御敌之事。将近五月,城外芳菲早已谢了,我也没能去跑马看一眼。各处产业和庄子的库粮,我几乎让人搬空了,才凑足数十万兵士一个月的粮草,往北送去。晚上雾谭给我看账册,真是立刻空了一大块。他不大高兴,我安慰说还好,起码我们一府人外加影卫们的吃穿还不愁,钱也剩不少,不至饿死,只是没法再多养三千死士来造反了。雾谭道:“你倒有心思玩笑。那天中午你药喝没喝?这几日做什么比散班时间晚半个时辰才回来?头疼有没有犯?”……我刚脱了一半官服坐下,正边喝药边揉额角,他如此一问,我感觉官服、药汤、我的脑袋都变得挺刺挠的。和他对视一眼,我赶忙顶着刺挠喝干净,手中捧着空碗,不剩一滴,给他看。雾谭眉头一挑,不置可否。我加一句补充:“我已将养好几个月,近来觉得还行。你放心,我就忙这一阵。北境的事解决,我便回来接着养。”雾谭不耐:“那是打仗,打起来没个数月半年解决不了。你也知道你好几个月才养出丁点起色?”最终我与雾谭拉扯了半个时辰,才定下君子协议。鉴于我有十几次忘记喝药的斑斑劣迹,我须每日提前一个半时辰回府休息。差不多是下午在尚书台坐坐就走了。但凡有一回违背,他就给云何欢上奏,再次吓唬人家,叫我连一根竹简都不能碰。所以今天我仍未知他都在以什么方式吓唬云何欢。定完协议,雾谭才稍微消气,坐下来顺手就拿我杯盏喝水。然他仍愁,若这仗打个没完没了,即便我提前回府,好几个月乃至一年下来,估计也不行。我温声安抚:“不会。我心里有数,这仗打不久。估计真就忙这一个月。”雾谭疑问:“为何?莫非你算无遗策,已想好如何御敌,一月之后让这些蛮夷乖乖滚回草原?”我不想讲,另找一空盏斟茶喝,望着茶汤道:“我想喝酒。上次喝霜华还是在上次。”雾谭:“做梦。”我怅然:“那我想睡觉,可以吧。我去休息了。”自我将朝廷要做的第一步定音后,满朝大抵以为我主战,每次上朝说北境,出列者皆激进陈辞,不仅要挫伤戎狄这一次进犯,还要远击其八百里外,扬大玄国威,令宇内臣服。谢元将军之后的急奏也言支援不够,仅能目下暂且守住,却无法进行反击,更无法长期以这种强度坚守。唯有吴大司农始终刚正不阿地主和,农桑国之根本,今年绝不能再动荡中原百姓生活。回回上朝被同僚讥讽,他仍回回都说。一月之间,我没再多做什么。没再单独见云何欢,大殿上完朝就去尚书台坐会,简单理一理便走。无论谢元怎样急奏,给北境的支援都仅令其不至溃散、勉强拒敌而已。有一回,我早早回府,第二天到尚书台,便听说,昨日下午陛下在尚书台外默立许久。陛下鼓起勇气进来时,方知我在他到此之前,就已经回去了。于是第二日,我稍多留了片刻。侍从说,陛下又到了尚书台外。只是这一次,他稍站了会,便走了。我也不明白,为何听说他昨日想找我、今日就不自觉多等一等他。其实,即使他最终决定再进来,我应也会避之不见的。一月时间转瞬即逝,终于收到谢元的奏报进京,说,戎狄久攻不下,已退了兵,北境边关之困稍解。然他依然心忧,北戎北狄同盟已成,至多两三月后,蛮夷恐再度进犯。望朝廷增兵,他好出关击敌,还边境长久安宁。于是这日朝上庭议,欲拍我马屁一干人等主战更激昂了,挤得吴司农连出列开口的空隙都无。我向众臣道了稍安勿躁,整衣站起,对上竖执笏板,深躬:“陛下,臣有本要奏。”云何欢忙道:“太傅可以直言,无须如此客气。”我道:“以臣之见,此次虽余患未除,而但大司农所言亦十分重要。臣建议,趁戎狄二部士气不高,主动言和,退一步让利,订立协约。”云何欢愣住。他还未说什么,下面其他马屁拍到马腿上的臣工先沸腾了,“太傅大人,您不是主战的吗”、“我们打赢却言和让利,这有损天威啊”、“那戎狄岂不是以后有资格跟我们大玄称兄道弟了”,如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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