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说过宫里有暗卫,她想看看那些人究竟藏在何处,以后也好避开他们,再找机会溜进暗道。但这个问题绝对不能问嬴政,否则一定会露馅。今天冒险想从暗道逃走已经是兵行险棋,幸好嬴政没起疑。可这一路走来,除了巡逻的侍卫,她根本没发现什么暗卫。到底是他们藏得太好,还是嬴政根本就是在骗她?想到这里,娮娮不由得皱起眉,心跳也跟着加快。不,嬴政应该没必要骗她。在他眼里,她还是他的母后,骗她有什么意义?除非,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他母亲?这些日子的相处,都是他在演戏?这个念头让娮娮心头一震,猛地抬头看向嬴政。宫灯的光映在他脸上,从这个角度,她能更清楚地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娮娮不得不承认,嬴政确实生得极好。可这副好看的皮囊下,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思?他向来最会伪装。“母后怎么这样看着寡人?”嬴政低头看她,雪白的狐裘衬得她的脸愈发小巧白皙。娮娮这才回过神,连忙端起母亲的姿态,温声道:“没什么,就是想多看看你。”嬴政似乎被逗笑了,眉梢微挑,牵着她的手走进殿内。侍女已经煎好药,恭敬地端了上来。娮娮接过,忍着苦味一口气喝完。等放下药碗,嬴政却拿起了案几上的药膏,挥手让所有侍女退下。殿门关上的声音让娮娮瞬间绷紧了身体。他为什么要遣退所有侍女?难道,又要像昨晚那样?“政儿,母后高热不退,烧得厉害,头也疼,今晚想早些休息。”娮娮故意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蹙。“寡人为母后上完药就走。”嬴政语气平静,怎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了?禽兽?难道他还会不分昼夜地纠缠不休?娮娮却愣住了,“上药?上什么药?”她醒来时只顾着逃跑,确实没注意到案几上摆着的两个小药罐。“昨夜不是伤到母后的腰了?今早寡人已经为母后上过一次药,李卫嘱咐要早晚各一次。”嬴政解释道。娮娮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刚才在暗道里他会问她的腰还疼不疼。只是,若不是嬴政提起,她根本不知道他今早还来给她上过药。可伤在腰上,上药的话,岂不是要脱衣服?正想着,嬴政已经走近,修长干净的手指径直朝她腰间伸来。“政儿,上药这种事让侍女来就好。”娮娮按住他的手,语气尽量放柔。“那些侍女手上没个轻重,母后放心,寡人上完药就走。”嬴政知晓她的顾虑,这倒怪不得她,只怪自己昨夜太过分,怕是吓到她了。娮娮犹豫片刻,见他态度坚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前两次都被他看光了身子,这次只是给后腰上药,她居然觉得还算轻松。也罢,不过是脱去外衣,里面还有亵衣遮挡,只露出后背,关键部位都遮得严实,下身也还穿着小袴。不过娮娮没让嬴政帮忙脱衣,他这人脸皮太厚,可娮娮脸皮薄,坚持要自己来。脱去外衣后,嬴政让她趴在床榻上,娮娮便顺从地趴下,纤弱的身形在嬴政的视线中显得格外单薄。烛火轻晃,将她的背影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嬴政静坐榻边,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她单薄的轮廓。若隐若现的脊线,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肩胛,还有散落在被褥上的几缕青丝,都浸在昏黄的光晕里,像幅晕染开的水墨画。那点艳色刺得他喉结微动,指尖抹下的药膏竟在发烫,他垂眸看着自己投在她身上的影子,如同一张无声的网,将她整个笼罩。嬴政的指尖终于落了下去。他动作缓慢地拨开她背上的几缕头发,抹了药的指腹落在那条醒目的淤痕上。药膏触到她肌肤的刹那,两人都轻轻一颤。他感受到指腹下她的身子倏地绷紧,又随着他放轻的力道缓缓舒展。温热的药香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混着她发间若有似无的气息。“母后疼吗?”他的声音比平日低哑三分。娮娮将脸埋进枕头里摇了摇头,露出的耳尖却泛起薄红,双拳紧握,生生忍着。见状,嬴政拧起了眉。昨夜她也是这般,明明疼得死去活来,却仍是不肯服软,不肯喊一句疼,只管咬牙死死抓着被褥。白长了一张嘴。嬴政忽然用沾着药膏的拇指加重了力道按那道淤痕,娮娮随即疼的“嘶”了声,柔软枕头也被她抓的变了形。“母后,疼就说。”娮娮这才“嗯”了声,说刚刚那一下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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