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几乎绝望时,巷口忽然传来车轮碾过地面的声响。娮娮循声望去,只见一辆牛车慢悠悠地驶过,车上堆着货物,上头盖了层粗布,看不出装的是什么。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辆牛车,忽然眼前一亮。来不及多想,她咬牙忍痛,拖着伤脚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赶车的老伯见她突然靠近,先是一愣,正要开口询问,娮娮却抢先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娮娮飞快地从包袱里摸出一块碎银塞进老伯手里,压低声音恳求道:“伯伯,求您行个方便,让我在车上躲一躲,如果有人问起,您就说没见过我,好吗?”老伯捏了捏手中的银子,又打量了她几眼,见这姑娘神色慌张却不似歹人,便点了点头。他顺手掀起车上的粗布一角,示意她钻进去,娮娮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手脚并用地爬上车,将自己缩进货物堆里。老伯仔细掖好布角,轻轻甩了下鞭子,牛车又慢悠悠地向前驶去。四周安静下来,只剩下车轮的吱呀声和娮娮胸腔里剧烈的心跳。没过多久,远处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娮娮死死咬住下唇,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喂!老头!”有人粗声粗气地喊道,“可曾见过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老伯慢吞吞地回道:“没瞧见。”脚步声在牛车旁停留了片刻,似乎有人掀开布角扫了一眼,娮娮屏住呼吸,整个人蜷成一团。“走吧,去前面看看!”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娮娮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咸阳帝丞宫,嬴政面容阴鸷的要命。“一帮废物!”嬴政突然狠狠踹在那名从雍城赶回的侍卫胸口,侍卫被踹得翻滚出数丈,却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即以额触地爬回嬴政脚边。“大、大王恕罪”侍卫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属下已派人将雍城掘地三尺,驿馆、商铺、民宅无一遗漏,连地窖水井都搜遍了,太后确实”“确实什么?”嬴政缓缓俯身,五指如铁钳般掐住侍卫下颌,“你的意思是,寡人的母后,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侍卫的冷汗浸透了里衣,喉结在嬴政掌中艰难滚动:“属下…属下…”嬴政突然松手,侍卫立刻重重磕头,额前顿时鲜血淋漓。年轻的秦王却已转身走向殿中那幅巨大的羊皮地图,玄色衣袂在青砖上映出森冷痕迹。雍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找不到人,那死细作又能逃去哪儿?“韩国”他指尖划过地图上那道纤细的边界线,忽然低笑出声,“好一个金蝉脱壳。”殿内烛火猛地一颤,映出嬴政眼中翻涌的杀意。“传令。”他的声音低沉得令人心惊,“韩国屡次违背书同文车同轨之约,十日之内,寡人要看到新郑城头插上黑龙旗。”赵殷闻言眉头微蹙,上前拱手道:“大王。”话到嘴边却又显出几分迟疑。嬴政瞥了他一眼,挥手屏退左右,待殿内只剩二人,赵殷才继续道:“大王,那细作既已逃走,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她在您身边这些时日,并未传递任何情报,况且与韩国的盟约方才签订,此时出兵是否”他确实不解,如今的韩国早已名存实亡,攻打与否差别不大,更何况,为了一个小小的细作,实在不值。在赵殷看来,那细作逃走反倒是件好事,省去了防备的麻烦,可大王为何执意要抓她回来?忽然,赵殷明白了。以大王狠辣的手段,定是要将那细作抓回,再好生折磨一番才肯罢休。嬴政眼中寒意未消:“那就派韩国降将内史腾为主将,他熟悉韩国地形。”赵殷一怔,说了这么多,大王竟仍执意要攻韩。也罢,以韩国如今的实力,不出半月必能攻下。“还有,”嬴政又道,“韩国宗室中有个叫韩非的公子,文章写得不错,留他一命,其余人等,格杀勿论。”略作停顿,他补充道:“不过,若他不肯归顺,杀了也无妨。”赵殷只得领命退出大殿,沉重的殿门在身后缓缓闭合,空旷的大殿里,唯余嬴政独自立于那张铺展的羊皮地图前。他面容如冰,眸中凝结着刺骨的寒意,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更添几分阴鸷。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地图上韩国的疆域,指尖所及之处,仿佛已化作焦土。韩国,不过是个开端,终有一日,这图上每一寸山河都将臣服于他的脚下。突然,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夜幕,将他的身影投映在殿墙上,扭曲拉长的黑影宛若择人而噬的凶兽。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在河之洲 作奸犯君CP 昨日沉湎CP 明天我就欺师灭祖+番外 就算是修仙界炮灰,也要勇敢摆烂+番外 重生之恶毒女配不当对照组 弟弟他为何那样 你管这叫暗恋?CP 他那是爱我CP 上青天CP 被前crush碰瓷了 我靠线人系统在刑侦文里当热心市民+番外 恶毒炮灰娇养帝国元帅后,爆红了 三岁半奶娃,带飞整个修仙界+番外 千万次的见面CP 双向缺陷CP 拙劣演技CP [综漫]Omega在综漫世界如何求生 谁说不要和朋友恋爱 牵线飞鸟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