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下马,将什么官职高低,查案程序全都抛在脑后,着急地抬手,刚要拍高府的门——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手腕。她一回头,正撞上杜月恒那双焦躁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眼。杜月恒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噤声。他自己抬手,不慌不忙,“笃笃笃”地敲响高家大门。门缝中钻出一个小厮的头,一眼认出了杜月恒,“杜二公子?哎呀,今日不巧,夫人的命令,咱家拒不见客,实在不好意思……”“哼,正是你家夫人找我来的。”“……那这位姑娘是?”杜月恒脸不红心不跳:“她是我找来驱魔的萨满巫女,要是耽误了你家公子癔症,你可担待不起,少废话!”说罢,便带着舒慈挤进了高府。他来不及解释,只是急匆匆地带着她,奔跑在这深宅大院中。看来,他与这高湛确实关系要好,对高府布局一清二楚。左绕右绕中,杜月恒一猫腰,带着舒慈上了二楼。两人蜷缩在栏杆后,刚好可以清晰地看清庭院内的一切。庭院此刻只有高夫人、高大人、被绑在椅子上的高湛以及晁不疑。舒慈终于有空,刚想压低声音询问。杜月恒又是“嘘”了一声,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贴近她耳边,小心地用气声道:“我在中书省当差,刚好听到高家下人来找高大人。”这杜二公子原来有工作啊!舒慈心中叹道。杜月恒似乎读出她眼里的揶揄,扁了扁嘴,偏偏头,示意她仔细看那庭院之中。只见,庭院正中,躺着那只如蛇般大小的巨虫。旁边摆了一张方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短刀,还有一整只的猪头。高湛被绑在一把禅椅上,双手缚在扶手上,脸朝上,痴痴地自言自语。晁不疑向高夫人、高大人行了礼,高大人挥挥手,示意他开始。于是,晁不义疑又是如法炮制,蹲在高湛面前,在他脸上、脖颈、双手密密麻麻地写满符号。他写好后,高湛口中立刻停下了喃喃自语,只是痴痴地张着嘴,呆滞地望向天空。然后,晁不疑将那毛笔一扔,双手合十,口中开始大声地念念有词——那是舒慈从未听过的语言,他的声音高低起伏,虽然不解其意,其中却似有一双手,捻起说法印,将她引入其中——那咒语中,她似乎看到无垠的蔚蓝色大海,当中泛着一只小舟。忽而暴风骤雨,掀起惊涛骇浪,巨浪如黑鲸,一口将小舟卷入其中,叫人心跳如擂鼓。还好,那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暴风雨止住了,海面归于死一般的平静,小舟复而从浪潮中冒出,徜徉在宁静温柔的蓝中。可是,那小舟下却睁开一只巨大的眼珠,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转了两圈,它看到了小舟,也看到了舒慈——晁不疑的声音又高亢起来,那眼睛徐徐升出了海面,带起的水流将小舟越推越远——舒慈恍惚间,晁不疑已经停止了念诵,转身抄起了短刀,向高湛的面门砍去。高夫人尖叫一声,趴在丈夫肩头,不敢再继续看。舒慈也下意识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可高湛并没有痛呼出声,只是将眼睛、嘴巴一闭,如睡着了一般。他的面中裂开一条伤口,并没有鲜血流出。相反,那方桌上的猪头的面中,反倒是同时也裂开了一条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接着,晁不疑又是两刀,朝高湛脖颈左右砍去。脖子两边又浮现两条不流血的伤口,猪头的左右同时裂开,暗红的鲜血汩汩流出。猪头怎么可能流这么多血?!晁不疑举起刀,跳舞一般地转了个圈,高抬起右手,“唰——”的一声,猛地将短刀从猪头头顶插入。他又双手合十,对着猪头念起经文,这次他念得更快了,似在催促着什么,随着他的节奏,那猪头流出的血喷溅得越来越快。当晁不疑停下念诵时,那猪头的血也流尽了。倏地,他大喝一声,将短刀从猪头中抽出——那银色的刀刃已被鲜血染成了黑红色。他抄起刀,一个转身跳起,使出全力,将那刀钉入巨虫的头部。那巨虫的百足立刻挣扎了起来,似乎还没死透似的——刹那间,那蛇般的巨虫,变成了一堆森森白骨!——一切终于结束了,晁不疑直起身,再次双手合十,向高大人、高夫人鞠躬。高夫人已经软摊在地,而高大人掩面,皆是泣不成声。高湛终于睁开了眼,那双眼仍是极呆滞的,全无神采。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虚弱,他说:“晁先生,如是我观,逢佛杀佛。”可已经没人在乎他了,高大人招呼了晁不疑,两人开始了耳语。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被前crush碰瓷了 春日妄想计划 我靠线人系统在刑侦文里当热心市民+番外 明天我就欺师灭祖+番外 上青天CP 就算是修仙界炮灰,也要勇敢摆烂+番外 千万次的见面CP 他那是爱我CP 重生之恶毒女配不当对照组 谁说不要和朋友恋爱 穿越成细作被嬴政偏执爱+番外 拙劣演技CP 牵线飞鸟CP 弟弟他为何那样 昨日沉湎CP 作奸犯君CP 你管这叫暗恋?CP 恶毒炮灰娇养帝国元帅后,爆红了 双向缺陷CP 在河之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