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后悔五年前自己的决定,很后悔将长歧赶出了家门,从那以后,他做事都变得优柔寡断,因为人的一个决定可以断送别人的一生。此刻李宗主回忆着儿子一点点长大的样子,内心泛起无限酸楚。长歧真的不回来了,当父亲的是多么孤独啊,但自己活该如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怕我杀了李长歧?”叶夫人的厉声质问将李宗主从歉疚自责的苦痛里拉出来。“不是。”他说。“不是?那我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堵上了你的嘴!”他知道长歧只想一个人躲起来,不想被任何人发现。孩子既然不愿回头,当父亲的又何必勉强?不如遂了他的心愿。“好了,不说这个了。”李宗主淡淡地说着,声音忧伤。“你又在回避话题!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想护着他?是不是舍不得见他死在我的刀下?”叶夫人大吼一声。李宗主音量逐渐高了上去:“是,我是想护着李长歧,但并非怕你杀了他。”叶夫人冷笑:“怎么?你是觉得我不敢杀,还是觉得我杀不了?”“你不愿的。”“胡说!我巴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李宗主神色绷紧:“那你现在怎么不派人去长安医馆呢!”叶夫人攥紧拳头,手上青筋凸起。“李自成,你想多了,我永远不会忘了李长歧杀了我儿子!”“你可否怀疑过这点,你心里清楚。”她下意识地怒喊:“从未!”他们突然双双陷入沉默,谁也没有开口。一月金陵的晚上很冷,凉亭的长风吹皱衣衫,却吹不皱人的心湖,就同眼前结冰的池塘一般纹丝不动。叶夫人闭上眼睛,忽又想到宋温暖。今天的比武大赛上,宋温暖的反应她也全看在眼里。她捏了捏鼻梁,内心隐隐作痛。二十出头的姑娘正值大好年华,偏偏活得那般绝望伤感,怎叫人不心寒?但那颦丫头又何必固步自封?倒头来还是怪李长歧那个死小子,在家读书的时候不守规矩,尽想些拈花惹草的歪心思,滚出家门了还不让别人好好活着。真是越想越叫人厌恶。“这是给你的。”此时,李宗主突然打破沉默。只见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玲珑的木盒,打开一看,是一支别样好看的玉簪。“我在广陵之时无意见到这枚簪子,瞧着好看,便给你买来了。”叶夫人叹气,将木盒推开了:“木簪同样能戴,买这些无用的东西做什么。”“收下吧,我想你戴着会好看的。”“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提什么好不好看呢?”叶夫人将木盒放进袖子里,“我手里的丫鬟小平最近辛苦,转手我送给她。”李宗主眉间生出些许遗憾之色,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叶夫人冷然问。“没有。”“那你便走吧,我只想一个人在这儿。”“晚上风大,还是回屋吧,别着凉了。”李宗主劝道。“不用你管。”李宗主驻足良久,揉了揉太阳穴。这么多年里,他不是没有尝试过与她掏心窝子地沟通,但叶夫人向来严肃高傲,从不喜欢对别人说什么,别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听。她不给任何人笑脸,让人敬畏而不敢亲近。李宗主很为难,他其实并不想对她太冷漠,但似乎一开口又要惹她生气。“我们俩很久没说话了,今天聊聊天吧。”他说。“我们俩有什么好聊的?”李宗主低头轻笑:“说说心里想的事情,有的没的,对的错的,我都认真听着。”叶夫人轻蔑地斜着他,咄咄逼人:“李自成,你觉得我有话跟你讲吗?我为什么要将心事说与你听?我说了你能听懂吗?李自成,你多大人了,你难道不知道沟通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吗?”“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样无情的话?”叶夫人音量高了八度:“一家人?不过是个被婚姻捆绑的身份而已,怎么就应该有情有义了?”“好了,别这样说。”李宗主皱眉,神色哀愁。“怎么?你觉得我说错了吗?难不成你觉得我必须要爱你?”李宗主叹气:“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李自成,我告诉你,我如今变成这样都是你的功劳!你以为我曾经不想好好待你吗?你是怎么做的?你竟然抱了一个李长歧回来!”“怎么又开始——”他尚未说完,叶夫人即刻打断,不给他分毫说话的余地:“江湖上到处是你的陈年风流事,说什么李宗主痴心昆仑神宫神女,待私生子比嫡长子都要好。这些事你还能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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