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宾客中还有人投壶或者是对弈。繁弦急管,觥筹交错;清歌妙舞,推杯换盏。间或有哄笑声响彻夜空,显得格外奢靡。画舫后厨中,贺梅做完最后一道菜后,用帕子擦干适才用香胰子洗净的双手,惬意地伸了伸懒腰。画舫宴客厅中的欢笑之声,她在这里都听到了,想来今晚的饭菜还算成功。贺梅悄声走至甲板上,在角落里安静地站了一会儿,侧耳倾听着伶人们演奏的乐曲。一段紧促的大鼓声过后,杖鼓加入其中,古筝为君,作为主旋律,音调高亢而富有雅韵。琵琶嘈嘈切切,笙笛悠悠扬扬。品类之盛,超乎她原本的想象。贺梅随意拽住一个陪侍的仆人,指指某个手中拿着一样怪莫怪样乐器的伶人,礼貌而客气地问他,“小哥,请问那个是什么乐器?”声音这般古朴绕梁,她还是西村承包宴席做菜,不仅制作的菜品方面,有了不小的突破,她也算是跟着开了不少眼界,增长了许多关于大越朝的见识。小小的临江城便是如此,遥远的京城又该是何等的富贵迷人?怪不得严洄那般傲气,哪怕他的祖上普普通通过,如今也早已脱离了那个阶级。贺梅只觉得自己此时,仿佛再一次触摸到了并行世界中,历史脉络的一角,看着属于大越朝的那些文人们写出良莠不齐的诗词。时光如同滚滚江水,期间诸多风流人物层出不穷。大浪淘沙过后,唯有经典隽永。人自生下后便将热烈地奔赴向死亡,或早或晚。可只要期间也曾灿烂过,或许便已值得。“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贺梅蓦然回看这句话,对它又有了新的理解。后世而来的她,此时与所谓的古人们沐浴在同一轮明月之下,舒眉一笑。月色听秋声“贺娘子,你这一支白玉簪子倒是别致。”在甲板角落处瞧见贺梅,悄然离席的章西村走上前来,同她打起招呼。贺梅一怔,下意识用手摸摸自己发间的玉簪,一双杏眼随之弯成月牙状。贺梅恭维道:“章大人可是众星拱月般的人物,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章西村轻咳一声,“酒水饮得多了,频频更衣自然是在所难免之事。”原来是尿频去上厕所,回来的途中看见她了。贺梅点点头,“可有什么说头?”。章西村:“水头充足,白得近乎透明。质地细腻油润,有光泽隐隐于其间流动,给人以柔和之感。想来应是选取了山体间自然脱落,又经溪水长年累月冲刷过的佳料,再择经验老道的匠人,精心琢磨制成。远非寻常坊市中可以轻易见到之物,十分难得。贺娘子是从何处得来的?”贺梅:“是瑾之送给我的。”章西村欣慰一笑,“我想也是。”此语既了,贺梅也不知该同他再寒暄点儿什么,顿时有些词穷。正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章西村望望天边的皓月,忽然道,“贺娘子自远地而来,可曾知晓男子赠予女子簪子的行为是为何意?”贺梅闻言一怔,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她这样的,总是想起一茬是一茬,终归和他们这些大越朝土著的思维方式不太一样。不过换位思考一下,或许林晶晶就是仗着她反应不过来,根本不了解内里的含义,这才会像那盆栀子花那样,就那么什么也不说地送给她。想到这里,她咬咬嘴唇,嗔喜参半。章西村将她的这些反应尽收眼底,微笑颔首,“便是贺娘子想的那样。簪子赠予心上人,便是意喻着,那人欲与之结发成亲。应酬缠身,在下就不此处久留了。”他同贺梅叉了叉手,本已经转过身去,却又回过头对她说道,“任期将尽,也不知临行之前能不能喝上你夫妇的喜酒。”宾客们呼唤章西村的声音再次传来,贺梅目送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再次伸手摸摸自己头上的簪子。“夫妇”。再简短不过的两个字,却烫得她的双颊泛起红晕,就连呼吸也在顷刻间变得急促三分。贺梅将胳膊放置在船舷之上,双手托腮,畅想着与林靖在一起后,生活将会变成何等模样。一条小舟摇摇晃晃出现在画舫附近,几乎完全融入进了夜色之中,如果不是她眼尖,绝对便会把它给忽略过去。湖水茫茫,夜雾荡荡。对于她这样的路痴来说,根本辨别不了那条小舟驶向的是何处方向。林晶晶最爱舟游,若是这条小船前行的方向,恰好就是小孤山的位置,那么船上之人多半就会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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