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妙愉在窗外看到了南星的衣角,她早该料到的,南星是景珩派来的,自然向着他。景珩走过来,坐在床边,撑着手臂微笑着看着她,脸上有一点儿疲惫的神情,却还温柔地询问:“怎么样,还习惯吗?”这次的询问没有得到答案,许妙愉看着他的脸,拽着被子往后缩了缩,神情冷淡。自从齐云峰上变故发生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许多,景珩难得见她对自己又防备起来,神色一怔,疑惑爬上眉梢。“这是怎么了?”许妙愉垂眸不语,要她此刻质问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瞥一眼半开的窗棂,冷声道:“将军在自己府上还要翻窗进来,跟做贼一样。”她分明在讽刺他,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闻言笑道:“我本来不想吵醒你,只在外面看看,没想到你醒了,正好进来说说话。白天一回渝州就一堆事情,脱不开身,也只有这时候了,况且,这也不是我的府上,还是低调些好。”说得好深情,还不是……等等,许妙愉愕然抬头,察觉出不对劲来,瞪圆了眼睛,“这不是你府上?”“你不知道?”景珩也有些惊讶,“周宛宛没告诉你吗,这是他们的府邸,我那住处常年没人,一时也打扫不好,就让你先在此处歇息了。”而且,他也并不觉得许妙愉在两人还没成亲之前住进自己的住所是什么好事,先在此地过渡两晚,等许望清那边安排好了,许家也该在南平有一处宅子。听到景珩直呼周宛宛的名字,许妙愉这下可以确定,果然是误会了,又问:“他们?周宛宛和谁?”“当然是王宝风。”局势孟夏四月,天下流传最广,莫过于南越将江岳荆鄂四州收入囊中一事,江州失守固然令人可惜,但卢啸云举兵来攻,江州能坚持多日已是不易,还不至于令人震惊。然而岳州荆州鄂州三州接连失守,却叫人完全无法预料。难道卢啸云一口气打到了三州?一时之间议论纷纷,众说纷纭,谣言满天飞,这时曾经与许家有关的那些传言,突然变得微不足道起来。直到三州改旗易帜,众人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大胃口吃下三州的,竟然又是景珩,他不好好在夔州待着,千里迢迢带着精兵秘密攻打岳州,又劝降了荆鄂两州刺史。因此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事先并无征兆不说,事后对于真实情况也知者甚少,原本就已天下闻名的名字,又多了几分传奇色彩。半个月前,许妙愉再次回到江夏城后,只在江夏城停留了几日,待景珩将局势彻底控制住,他们便启程往渝州出发。这一路山高水长,路途上不免也听到各种各样的传闻,听来听去却没几个靠谱的,而在这些与景珩有关的传闻之中,许尚书自缢身亡的消息也传了出来。那一日是个雨天,许妙愉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不可抑制地涌上了一阵悲凉。父亲与大伯,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最后落得这般下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最后一丝幻想被打破,面对长安城里那个承载太多血泪的腐朽朝堂,她终于能彻底与他们断开最后的联系。其后,徐庆向天下公开了许熠之死的疑点,矛头直指建兴帝,至于那个背叛许熠的心腹,也没什么悬念,正是阮维春。只是阮维春早在几年前就战死,倒有些死无对证了。天下之人愤怒的同时,也在观望,大夏朝廷会如何应对,但他们最后只是辩解了几句,甚至为了安抚人心,在此时追封许将军和许尚书定国公和安国公。追封的文书一份被送到长安的许家,没了主人的许家早就乱成一团,无人去接,另一封被送往宣州,半途被景珩的人截下,送到了许妙愉面前。许妙愉冷笑一声,将之撕碎。这时,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必要再通过答应嫁给景珩的方式换得他放过许望清的承诺,因为许望清不是苟且偷生之辈。如果说之前还有可能答应,是为了父母妻儿的安危,那么此时,许家与大夏皇室的仇,也终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她整理悲伤的心情,至少临近渝州的那几天里,景珩再没从她脸上看到过黯然与悲伤,然而时隔几个月之后,再次见到兄长,许妙愉的泪水仍然涌了出来。兄长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高高束起,穿了一身朴素的黑衣,乱世之中并不容许他用三年的时间缅怀父亲的逝去,只能在衣食住行上表明心迹。许妙愉抹去泪水,看了眼简陋的屋子,以及站在兄长身后一身素缟的嫂子,勉强挤出个笑容,“是我不好,今天我们兄妹团聚,该是开心的日子,怎么还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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