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沈怀远的纠结忐忑,许妙愉这一晚当真是一夜无梦,睡了个难得的好觉,第二日睁开双眸,窗外已是艳阳高照,日上中天。老天爷还真是应景,连天气也变好了。她如此感慨着,向外间唤了一声南星,没有人回应,但脚步声自外间响了起来。她没有多想,穿着里衣站在梳妆台前,外袍披在身上,低头摆弄着腰带,对身后越来越近的人说道:“你快看看,这里怎么老是皱着,我怎么都扯不平。”来人站在她的身后,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腰后的衣裙上的褶皱抚平。呼吸声自头顶上方传来,许妙愉再傻也意识到不对劲了,转头看到了那张她现在绝对不愿见到的俊颜。“怎么是你!”她羞恼不已,娇嫩手指笼住胸前半敞开的衣襟,慌忙向后退去,一副被吓到了的表情。景珩轻扫了一眼被她挡住的胸口,里衣将春色挡的严严实实,她就是不遮,也看不到什么,不禁眼含一点儿失望正色道:“辰时我就过来了,等到现在,你终于醒了。”许妙愉脸一红,刚要狡辩两句,又觉得不对,他这是答非所问,于是又硬气起来,“我才不管你几时来的,你怎么能进女子闺房呢。”景珩呵笑一声,脸上毫无羞愧的表情,理直气壮地说:“没有人拦着,我就进来了。”许妙愉闻言,气鼓鼓地看向他的身后,外间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想叫南星进来,想到南星原本就是这个人的下属,肯定听他的,也歇了这个心思。至于白府其他人,他要去哪儿,哪里会有人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许妙愉垂眸低声恳求道:“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景珩挑眉上下打量着她:“你一个人能行?”他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不信,好像在眼中,自己是个怎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人,许妙愉气结,仿佛是为了做给他看,使劲儿扒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她虽然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但也不至于连衣服都不会穿吧,正这样想着,脸上愤懑的神情突然定住,原来刚才那一扒拉,一缕头发不小心缠住了襦裙上的金箔,正扯着她的头皮。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越不想出糗就越狼狈。许妙愉欲哭无泪,只想赶紧将景珩打发走,然而眼尖如他,岂能瞧不出她的窘境?轻笑一声,手指微动,慢慢拨开那一小缕乌发,束缚的感觉瞬间消失,许妙愉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脸色更红。红扑扑的脸颊就像熟透的樱桃,带着几分单纯的风情,却又比盛开的芙蓉还要艳丽,景珩静静地看着她,缓缓俯身下来。看着越来越近的俊颜,许妙愉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对方的气息近在咫尺,她终于反应过来,抬起双手推他。景珩早有防备,一下就抓住了她不安分的纤手,视线触及她面上害怕的神情,到底还是停了下来,认真的神情转为戏谑,“不是在奉节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吗,怎么连衣服都穿不好?”他们离得太近了,她几乎被他圈在了怀中,许妙愉逃过一劫,又被青年的温度包围,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惊讶道:“你知道了?”景珩低声笑道:“我一进城,就有无数人来跟我赞扬你的丰功伟绩,想不知道也难。”真的太近了,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轻笑时的胸腔震动,以至于忽略了他说到“丰功伟绩”四个字时的刻意加重,竟然还不好意思地谦虚道:“他们都太夸张了,其实我也没有多厉害。”“一个人偷偷从南平跑到奉节来,还不厉害?”许妙愉蹙眉道:“哪里是一个人,不是还有沈怀远他们吗?”反驳的话刚说完,她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从他怀中钻出来,抬眼看向他,恍然大悟,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许妙愉绷直了嘴角,又道:“这是我的决定,他们都是被我逼迫护送我来的,你要怪怪我一个人就好。”景珩神情莫测,一双又黑又深沉的眸子看着她,似乎在探究着什么,“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光那么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从她善于隐藏的面容之下看到她心底深处的想法,许妙愉出于本能地避开,视线落到墙角的绿萝上。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让他问出这个问题之时,许妙愉也不禁陷入了迷茫之中,局势瞬息万变,并没有留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那个惊人清梦的夜晚,当她听说景珩和兄长同时带兵离开了南平之时,一个大胆却并不意外的想法出现在她脑海之中。夏廷包围奉节,想要打通通向蜀地的东大门,可是兄长不久之前亦在夔州战败,他们哪里找得到有信心打败景珩的人,最好的办法,只剩以多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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