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东风南风”把许静则吹得头晕,他上家那位姐姐总给他喂牌,喂得又不高明,被其他资深麻友识破,许静则眼看气氛不对,打了两圈就推托告辞,溜到别墅露台上躲着透气。他面朝室外,没有开灯,听见后面有人推门进来,心想该不会又是那位姐姐吧,他赶紧一转身,门口站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人,也朝他望过来,似笑非笑。怎么形容这人呢,许静则看到对方的第一刻就想起小时候他姥姥给他讲过的那些怪力乱神之谈,传说即将修成人形的狐狸会穿上人的衣服,抓着路人就问:你看我像人吗。如果回答说像,狐大仙就会发出“嘿嘿嘿”的笑声,快乐就是如此简单。这人眉眼上挑鼻梁挺拔,又生着红润的菱形嘴巴和精致下颌,长得不可谓不漂亮,甚至是有点太漂亮,但许静则就是怎么看他怎么都带点动物性,一身缎光西装上还叮里咣当的缀着各式宝石胸针领扣袖扣之类的东西,闪得如同孔雀开屏。完了,许静则想。这地儿刚开发,离深山老林太近,保不准真有成精的。对方阴恻恻朝他笑:“你就是许静则?”许静则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抢答:“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人嘛。”苏骁一皱眉头,怀疑这人有精神病。是不是知道家里要完,受刺激了?他看对方刚才挺正常啊。出于小心,他朝后退一步:“像个屁像。你不认识我?”许静则摇头。“秦惟宁,你总该认识了吧。”苏骁满意地欣赏着许静则凝固的表情:“我之前找人去北城一中打他,就是你给拦了。你挺厉害的嘛,我小瞧你了,你们俩怎么说都该算是仇人吧,你还能把他睡了,我还以为他是直的呢。我可不是乱说哦,他之前有女朋友的。”许静则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咬紧牙关挤出一句:“你他妈放什么屁。”“你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啊。”苏骁的表情惊讶里又带了点幸灾乐祸:“我靠,你不会真不知道吧。还好我准备了,来,给你。”他从背后取出个文件袋,递给许静则。许静则迟疑着,还是决定接过来,而自他翻开第一页起,浑身的血液便都凝固。“哎,他是为了找你爸才去那个会所打工,是不是。那你们什么时候睡的?是他被灌得烂醉,你把他带走的那天吗?啊,我操!”许静则一拳打到苏骁的肚子上,苏骁一声痛呼向后跌倒,后背撞到身后的置物架,架上各色摆件噼里啪啦往下砸。这声音引起外间人的注意,有人敲门问怎么了。“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知道吗。你这种人渣不是出门被车撞死,就是被人弄死。”许静则站在苏骁面前,居高临下地冷冷注视着对方,又狠踹了对方一脚。苏骁抱着腿缩成一团,痛得流泪还仰头朝许静则笑。许静则心下一凛,觉得这人真就是个精神病。“等着吧,我至少不会穷死。”苏骁低声说。许静则压根没听到也不屑理会这精神病的任何一句话,拿着文件袋夺门而出。许静则一路上的三魂七魄似乎跑丢了大半,他茫茫然地回到家,不记得是怎么回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开的家门。他踏上楼梯时,最后支撑他的那一缕魂魄也飘离,只剩下一具躯壳,缓慢地瘫坐下来。他根本不在乎在酒会上把人打了会有什么后果。许静则靠着楼梯栏杆,双手抱头,揪着头发,酷热的六月里没开空调,冷汗却已经将他后背尽数打湿,他还不断地觉得冷,从头到脚,整个家里都冒着阴森的冷气。秦惟宁一开始很讨厌他,为什么讨厌他,又为什么突然变了,是从什么时候起,变了。秦惟宁为什么一定要去会所打工。秦惟宁为什么不提他自己家里的事情。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在他家里见到许天的那一刻,秦惟宁在想什么?秦惟宁为什么要那样对他,如果他没顺手锁上门……他问秦惟宁图他什么,对,秦惟宁,你到底图我什么?你真的喜欢我吗?不可能。许静则抓着头发,用疼痛努力使自己清醒,他的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这世上有他妈的那么离谱的事儿吗,为了报仇跟仇人的儿子在一块?这得什么样的脑回路能想到这么狗血淋头的事?秦惟宁对他又怎么可能是装的,他有那个演技去京大干什么,直接就保送电影学院了吧。不对。绝对,不对。“你在这坐着干什么,怎么不开灯。”熟悉的声音从楼梯下方响起,秦惟宁按下开关,整个厅堂“刷”地亮了,许静则被从黑暗里拽出来,被迫暴露在雪白的灯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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