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弄坏就行。”付灵瑶轻描淡写地说,“拍完记得洗干净还我。”“我们会小心保护的!”周可急忙保证,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生怕弄皱一丝一毫。小柯跳了起来:“让我重新调一下光,这条裙子是纯色的,质感要求更高。”付灵瑶没说这件礼服原本她要穿着和夏炎渊共进晚餐的,也没有提它的售价足以媲美这个学生剧组全部预算。只是安静地站在监视器旁,看着周可穿着她的裙子在镜头前绽放光芒。接下来几个小时,付灵瑶留在片场,帮忙调整了几处服装细节。拍摄进行得异常顺利。当周可完成最后一个转身动作,仿佛天意,一束阳光恰好穿透云层,斜斜地打在她身上,为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卡!”全场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欢呼。周可提着裙摆跑过来,眼眶湿润:“付小姐!太感谢你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裙子。”付灵瑶帮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松散的发髻:“是你赋予了它灵魂。刚才那个转身,美极了。”李曼拿着场记板走过来,语速依然很快,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付小姐,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肯定会错过截止日期。”“付小姐!您真是我们的救场天使!”“没有您,我们今天真的完了!”付灵瑶被他们围在中间,看着他们激动、真诚、充满感激的脸庞,听着他们发自肺腑的感谢,笑道:“好了好了,能帮上忙就好。你们不还要补拍几个镜头?快去准备吧,时间宝贵。”大家重新投入工作,付灵瑶拿出手机,开心地给夏炎渊发了一条信息:今天又当了一次“救场天使”,感觉不错:)夏炎渊西装笔挺,表面神色沉静,实则百无聊赖地听着台上嘉宾的发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拿出,划开屏幕。是付灵瑶发来的消息:今天又当了一次“救场天使”,感觉不错:)下面附了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女孩穿着酒红色单肩礼服站在桥上,裙摆微扬,对着镜头笑容嫣然,旁边有人举着专业器材在拍摄。夏炎渊盯着那张照片,觉得女孩穿的裙子很眼熟。他想起来了,他给付灵瑶买的。她还没上身过的高档礼服,就这么大喇喇地借给学生剧组了?他沉默几秒,回复:看来你今天很忙?别忘了晚上七点的晚餐。付灵瑶看到消息,嘴角扬起。她当然知道夏炎渊在想什么,他语气里的那点酸味,隔着屏幕都能闻出来。她低头打字:放心,晚餐不会忘的。这是最后一场戏,他们马上就拍完了。顺便说一句,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夏炎渊哑然失笑,立刻反驳:谁吃醋了?我只是提醒你时间。付灵瑶秒回:好的好的,大明星不吃醋。夏炎渊的指尖在手机边缘敲击,台上冗长的发言还在继续,他瞥了一眼,又低头看腕表。一个念头清晰无比地冒了出来:他想见她,现在。论坛中场休息的提示音刚响,夏炎渊便利落起身。他低声对身旁的男主演交代了一句“有急事需提前离场”,不等对方反应,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步履迅速地离开了会场。桥上,剧组正在拍摄最后一个镜头。陈导最终还是接受了建议,放弃了博物馆内部,改在了博物馆岛通往外界的桥。付灵瑶帮忙看着东西,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桥头走来。夏炎渊?!她心猛地一跳,下意识探身想阻止。再靠近就要入镜了!夏炎渊走上桥,目光在人群中一扫,精准落在付灵瑶身上。他迈开长腿,径直朝她走去,从容的步伐与周围游客格格不入。付灵瑶赶紧朝他打手势,示意他别过来,到旁边等她。夏炎渊无奈地点点头,转身下了桥。“我有事得先走了,衣服洗好了跟我说。”付灵瑶匆匆跟剧组打了个招呼,快步穿过草地,跑到夏炎渊身边。“你怎么来了?”她压低声音,“论坛结束了?”夏炎渊垂眸看她,她脸上那点轻松的笑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一点点埋怨?他挑眉反问:“怎么?不欢迎我?”“吓死我了,刚才你差点入镜。”“拍到又如何?”夏炎渊理了理西装袖口,语气淡然,“我探个班而已。”“探班?探学生剧组的班?大明星,你嫌热搜位置太空旷是不是?”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走吧,我们回去。”两人并肩沿河岸走远,背影融入柏林午后的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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