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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第1页）

这些事情都是扶摇从皇后那里听说的，皇后为了这事儿焦头烂额，将消息透露给扶摇时，也是存着心思想让扶摇多注意朝堂上的相关动向，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有了这些前提，扶摇在徐光启面前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来，反而在恰当的时候和他同仇敌忾：“圣上英明，臣妾相信圣上定然能胜过五石散，绝不会被这东西所迷惑。”徐光启高喊着：“那是当然，朕是天命所在，又怎么会被这区区的五石散左右。”“既然如此，圣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将背后捣鬼的人抓出来，严厉责罚一番便是。”扶摇浅浅笑着，没有戳穿对方的谎言。“说得轻巧，这事儿要是拿到明面上来处置，朕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徐光启拍了一下桌子，看得出来是带了个人情绪的，“背后的人就是要坏朕的名声，所以才用了这样不入流的手段。”扶摇直勾勾地看着徐光启，心想着如果对方不是帝王，她早就让人把他拖出去了，这到底是什么普信男！要扶摇来说，卫婉柔那些手段比起徐光启来说，并不弱，如果遇上的是这个阶段的徐光启，卫婉柔都能直接把徐光启耍得团团转。徐光启把权势更迭当做儿戏，这才给了安嫔可乘之机。要不是徐光启本人做了一个坏榜样，安嫔哪里会有胆量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而且，徐光启把所有的事情都看作理所当然，认为大多数的变化都还掌控在他自己个人手中，无非是因为前些年日子过得太好，顺风顺水。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像扶摇这样的人给徐光启托底，再加上大家都不敢对他说真话，反而助长了他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如果说，之前扶摇还能在徐光启身上看到勤勉这个优点，那么，现在则是连这微末的优势都不复存在了。从徐光启堕落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帝王事业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这对于朝堂来说，也是十分致命的。就拿眼下五石散一事来说，到了现在，徐光启还觉得背后的人只是要坏他的名声，扶摇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慨一句：人怎么能够天真成这样。徐光启当年谋算者把所有宫妃的家人当成敌人的心机去了哪里？“纸包不住火，五石散之事要是泄露出去，朝臣们难免会对圣上和皇后娘娘发难。”扶摇上前给徐光启倒了一杯茶水，轻声细语道，“皇后娘娘那边都还好说，毕竟娘娘不需要直接面对朝臣，可圣上就不同了，这日日在朝堂上要和他们辩驳，如果就这么被他们抓住把柄，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针锋相对。尤其在这段时间，那些言官上蹿下跳的，恨不得将圣上说成昏君……”说到这里，扶摇顿了一顿，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一样，立刻放下水壶，猛地就半跪到了徐光启跟前：“圣上恕罪，是臣妾失言了。”皇帝是昏君。这话不是扶摇说的，是言官们在奏折里面无数次做的提醒。只不过，这话在这个时候被扶摇提起来，还用了这样明显的方式，怎么都是让人心里不舒坦的，尤其是对于徐光启这样一个想要在正式上取得成绩超越前人的皇帝。“朕知道你是无心之过，况且，这些话也不是你说的。”徐光启伸手把扶摇扶起来，这才接着说道，“不仅仅是朝臣难对付，朕的那几个好弟弟最近也没少闹腾吧？你挑出来的折子朕都看了，他们竟然还想趁着万寿节的时候回京，真是想得美，全都给朕驳回去。”“是。”扶摇应声。徐光启对于集权这一点是非常敏锐的，他做太子那些年没少受到其他兄弟的打压，登上皇位后也就不装了，直接在明面上和他们断了关系。既然已经把人发配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他就没有想过再让他们有兴风作浪的机会。因而，王爷们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徐光启都会毫不犹豫地进行打压。眼看着话题又远了，扶摇赶紧又拉回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礼道：“臣妾细细想来，圣上现在的情况确实艰难。虽说宫内的情况都有皇后娘娘在把持着，可人心难辨，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为了利益，就将五石散的相关消息传出去。到那时，圣上反而落了下风。所以，依臣妾之见，倒不如先下手为强。”“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徐光启本就是为了解决之法来的，见扶摇已经有了章程，连忙催问着。“大家都知道五石散是仁宗时期就已经被列为禁物的，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有些人怕是忘了这东西的危害性。如今，竟然还有人想着拿来伤害圣上，真是大逆不道！臣妾原本也觉得这件事情能瞒就要瞒，但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机会？圣上大可以借着此事发作，以己为例，言明五石散散的巨大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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