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的睡眠让萧鸢身子很不舒服,她起来活动活动,走到自己平时写账本的地方,打算看看俞轻风帮她打理的这些日子酒肆的收支。走到桌案前,笔架上的毛笔的笔毛紧紧聚拢在一起,看起来湿漉漉的,似乎是前不久才刚刚使用过。或许是俞轻风写了什么东西吧。萧鸢拿起账本,由于她抓的是侧面,夹在账本里的东西哗啦啦地散了一地。萧鸢不记得自己在账本里面夹过什么东西,把地上的纸一张一张捡起来展平,发现那些都是信。每一封信都写着“萧鸢姑娘亲启”,看字应该是俞轻风的笔迹。“萧鸢姑娘亲启。纷繁的思绪找不到出口,只好写在纸上,不成句段,望海涵。白日繁忙,打理酒肆是一件琐碎的事,所幸我曾经干过类似的活,处理起来倒也还算游刃有余,望你回来之后看到能不吝啬夸奖的话。很多人说想买一种名叫‘琼花酒’的佳酿,我拒绝了。我记得你平日里素来喜欢喝这种酒,卖完了酿制起来又很麻烦,你就喝不到了。若你并不太同意我的做法,望见面时指正,我当面与你道歉。”“萧鸢姑娘亲启。今日下了一场小雪,屋檐上积了一层薄雪,不过地上只是被打湿,出门也不必撑伞。我想伸手接住几片,可怎奈它们不肯接受我,有的从指缝间滑了去,有些则瞬间就化成了水。我想,是我的手太烫了么,为何什么都留不住。”长长短短的书信有十几封,从冬天写到春天,大多是记录一些生活里的琐事,有的则是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更像是夜间梦醒时的呢喃。不知不觉,萧鸢读到了最后一封。“萧鸢姑娘亲启。花开了。街边的草木比你离开时已繁盛了许多。近几月来遇到了许多有趣的客人,许多我都来不及详细记下,只能记在脑海里,待你回来时说与你听。可时间太长,我就快要记不住之前的了。我想赶在忘记之前说与你听。”每一封信的结尾俞轻风的落款都只有一个“风”字,只有这一封的末尾,俞轻风郑重地落款了自己的名字。萧鸢拿着最后一张薄薄的信纸,手突然没由来地颤抖起来。心里翻起一阵说不出来的恐惧,她深吸了几口气,把其它的信都展平,放进了之前存放俞轻风的信笺的那个抽屉。这封信在她的指尖被缓缓摩挲,萧鸢抿了抿唇,提笔蘸墨,在那封信的末尾写了几个字,再一次把那封信叠的整整齐齐,夹进了账本里。三个月,十六封信,其中的十五封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抽屉里。萧鸢心底一片酸麻,转身去了后院。她听见俞轻风打开门进来的声音,整理好情绪,起身迎了出去。“清早就喝酒么?”俞轻风把粥和几样点心从食盒里拿出来摆到桌上,见萧鸢正在开一坛酒,“我去温一下吧,你的身子还没养好,要少喝些寒凉的。”“这坛酒不是放在酒窖的,不冷。”萧鸢倒好了酒,一股醇厚的酒香混合着花香顿时溢满了整个酒肆。“这就是琼花酒么?”俞轻风闻到这股味道弯了弯眉眼,“和你身上的味道很像。”“嗯。”萧鸢将一个白瓷酒壶放在桌上,站在桌子的对面,状似不经意间道,“琼花酒的确是不随意卖给客人的。”听到这句话,俞轻风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看向放在一旁的已经不再那么鼓鼓囊囊的账本。“不过不是因为我喜欢喝。”萧鸢在杯子里倒上酒,清澈的酒液沿着雪白的杯壁打转,“你要喝一杯吗?”萧鸢送过俞轻风酒,但不是琼花酒。俞轻风早就听闻琼花酒名气大的很却一壶难求,她一直很好奇萧鸢为什么不肯做这样赚钱的买卖。“好。”唇齿接触到微凉又清甜的酒液,俞轻风直觉这种酒这种酒绝对不仅仅是一种怡情的东西那么简单,对于萧鸢而言,这种酒一定还意味着别的东西。“琼花酒……”俞轻风欲言又止,之后还是问了出来,“有什么别样的寓意吗?”萧鸢看她,笑了笑,语气难得温柔:“我的母亲酒量不佳,却素爱饮酒。我的父亲得知,就亲手酿了一壶琼花酒送给她,这种酒喝多了不会醉,母亲又喜花。可以说……是定情信物。”“银凤观出事之后,我幸得罗氏的帮助,学了一手酿酒的本事。这种琼花酒我改良了许多次,这一坛,是我酿的最好的。因为这件事,我一直很想当面感谢罗小姐,可惜……”这句话又揭开一口薄棺,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一阵。萧鸢又倒上酒,一手轻轻叩击着杯子外壁:“琼花酒,只赠天下有情人。我也不曾与人对饮这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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