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征兆?窥见这一场兄妹相争,最终鹿死谁手的征兆,像是在警示他们。定安长公主站直了身体,她的眼睛扫过皇帝、扫过那些站得笔直,恍若柱子的臣子们,最终落在了前来报信的将士身上。最终收回视线,看着前方。面对指责,将士痛心道:“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前往泰阴去看一看那里现在是什么景象。”没有人发现他刚刚说的话已经越了级,“将军不敢怠慢,自发现疫病的第一时间就封闭了泰阴城与外界的往来,写了奏折,命令末将将此事告知陛下。末将日夜兼程,这才在五日内就到了京城,得以将此事呈至陛下面前。”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容纳了上百人的大殿中静得能听见自己耳中的嗡鸣声。没有人怀疑这件事的真假。他说了什么?男帝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心腹所在的地方,看到那个空荡荡的地方时,他才想起来那个人方才被自己问了罪。他的视线继续在整个大殿中游荡着,将或是紧张的、或是幸灾乐祸的、或是担忧的……各种各样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的视线走走停停,最终落在了他的妹妹身上。正如同他不记得那个报信将士说了什么一样,他从定安的脸上也瞧不出什么表情来,她的脸上好像有一层迷雾。他张大眼睛拼命去探寻,却怎么也穿不过那层迷雾。他放弃了探寻,收回视线,余光中扫到王清莞那张儒雅又毫无表情的脸,大脑又是一阵恍惚,她们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陛下!”良久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开始出声,“松木的疫病与泰阴的疫病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臣以为这其中另有原因。”他抬起头,在小心与大胆中试探着说:“莫不是有心人故意捏造出来,想使大宁置于混乱之中。”这两场疫病来得太不巧了,不管是松木还是泰阴,都好似与陛下对着干一般。若是陛下承认了疫病的存在,岂不是在告诉上天和大宁百姓,陛下德行有亏吗?最终获利的只能是定安长公主。陛下不会乐意见到这一场面。他在赌,在赌陛下也会想方设法地否认疫病的存在,这是最好的解决之道。身为天子,承黄天之命,天子说什么,真相自然就是什么。最多只是有几个不知死活的百姓讨论罢了,只要没记载于书籍,只要手段到位,再不知死活的人也会珍惜脖子上悬着的这颗头颅而保持沉默。几年后谁还会记得此事?更不会影响史书对陛下的评价。皇帝漂移不定的视线落在说话人身上,离体很久的魂魄终于回到了躯壳之中,这番话正中他的下怀,他先前没有说话,就是在等着有人替他开口,“朕也觉得这些事过于巧合了,像是有人在故意作乱。”他一改先前的失态,端坐在龙椅上,眼底仅存的惊惶消失殆尽,声音洪亮如钟。他问报信的将士:“泰阴的情形究竟如何,你最好如实跟朕说来。”属于帝王的威压扑面而来,报信将士跪着的身形一时有些不稳,险些跌倒。他不可思议地看向男帝,不明白一国之君为什么要这么说。最先应该做的,难道不是派遣太医和药材,前去泰阴赈灾吗?赌赢了!说话的大臣面露喜色,他语气愈发谄媚,“陛下,他既然能谎报军情,口中自然也不会说出什么真话,不如就将他直接斩首,以免旁人再犯。”说最后一句时,他眼底全是算计和狠辣。旁人自然是指那些喜欢在茶馆和菜市口里面聚集的人,知道了乱说话的代价,他们自然不会再传什么风言风语。一直保持沉默的大臣眼前一亮,是啊!这件事完全可以否认,是黑是白,是鹿是马,是人是鬼,是曲是直,不全由最有权力的人来定音吗?而大宁最有权力的人是陛下。先前不知所措的大臣见此事有了转折,接二连三道,“是啊,陛下,这般小人,应处凌迟之刑!”会揣摩男帝心思的,见状忙道:“陛下,姜大人是被污蔑的。”三言两句,就将疫病的存在抹得一干二净。他们是陛下的臣子,既然陛下否决疫病的存在,那疫病就不在。对男帝来说,承认疫病的存在就等于承认自己德行有亏,德不配位,会引起天下百姓的不满。否认疫病,像姜大人处理松木县疫病那样处理泰阴城,最多只会损失一些兵力和百姓,这些兵力和百姓,对整个大宁来说不算什么。对诸位大臣来说,他们是陛下的臣子,是定安长公主向陛下宣战时,坚定不移地站在陛下这一边,与陛下是同一根弦上的蚂蚱。陛下若是在这场对峙中输掉,他们的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该如何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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