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公子的更是睡觉都不敢,全部严阵以待,生怕那蛇精就闯进家里将人掳走了。只是有了衙门下发的应付蛇精的办法,做足了准备,心里还是没有之前害怕了。楼言和灵岐已经顺着以往蛇精到来的路线,早早把守在镇子口。一直到月上中天,也没有看到蛇精的动静。灵岐皱了皱眉头,道了声奇怪。“那蛇精这时候也该来了,再不动手,时间可就来不及了,可是为何看不见它的身影呢?”楼言也觉得很是古怪。镇上已经交代好了,若有什么要事,镇长和镇上的人家都会放信号,她们两个也能第一时间知晓。但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动静,整个镇子都是静悄悄的。楼言看向灵岐,问道:“那蛇精不惊动任何人,进镇子里掳人的几率有多大?”灵岐立马摇头,“不可能,镇子的入口都撒有炎石粉,家家户户房里也都放好了防备的东西,那蛇精不弄出任何声响是不可能的。”“再者,我的罗盘没有动静,说明附近没有精怪气息,这点不会错。”“……”楼言思索片刻,“也就是说蛇精没来。”此话一出,灵岐顿时就疑惑起来。“可附近的山民里也没有合适的可供他吸食,那蛇精若是在渡劫前夕不赶紧修复自己的伤口,十有八九活不过渡劫。”“……或许,他有备用的……”楼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光,想到了那天在梨若寺的情景。她看向灵岐,赶紧问道:“那蛇精敢进寺庙吗?他有没有可能混进寺庙里?”灵岐思索片刻,“倒是可行,那蛇精有三百多年的修为,只要他不碰那些驱怪的东西,一般是没有问题。”“不好,去梨若寺!”两人匆匆赶往梨若寺,哪怕楼言速度极快,还是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等到了梨若寺,寺里果然灯火通明,四处都是痛哭声,两人还是来晚一步。楼言找到寺庙里的代住持了解情况,事情果然如她想的那样。“谁能想到那蛇精竟然幻化成寺庙男僧的模样,直接就骗走了十几位公子,方才贫僧等追过去,却不是他的对手,实在是罪孽深重啊。”楼言安抚了主持两句,“蛇精修为高深,主持切莫太过自责。”“敢问主持,蛇精往哪个方向走了?”询问了大致方位,楼言和灵岐便直接赶去了后山。路上,灵岐问楼言是怎么发现端倪的。楼言于是开口,“那日我来到梨若寺的时候刚好天黑,那接待我的男僧看着眼生,我没有过多怀疑。”“他跟我说寺里住满了,让我去山下住,一开始我还以为他看我是女人,不会被蛇精所害才会这么说。但后来才反应过来,那蛇精不认识我,不知道我的身份,将我打发下山,只是为了寺里多容纳几个男子。”灵岐细听之后,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或许他是想寺庙里多住几个受难的男子呢?”楼言笑着摸了摸灵岐的脑袋,后又觉得不太妥,这才轻咳一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哪怕是寺庙里,与朝廷接触多的地方,多多少少会上带些风气,上次我和右相来此的时候,可没见过这样的反应。”说到上次和宁向柏一起来梨若寺,楼言还感慨颇多。就在不久前,那时她已经即将是刑部尚书了,和之前不同,寺庙里陌生的男僧都能认出她来。各式各样的精心照顾,嘘寒问暖。当时楼言还在惊讶,宁向柏告诉她,与朝廷接触的地方都会有护官符这一说法。上面详细记载着各个官职的权贵,哪怕是寺庙里也会吩咐下去,不许冒犯贵人。她本就没什么架子,当时是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只是后来怀疑到梨若寺才觉得古怪。灵岐神情复杂,似乎是第一次听说官场的弯弯绕绕。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后山。灵岐看着自己手上疯狂转动的罗盘,说了声小心。“那蛇精在这附近。”空气中传来浓厚的血腥味,楼言想不发现都难。她将万紫千红抽出来备用,顺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走,沿途还看到了几具只剩残肢断臂的尸首。“这蛇精真是罪恶滔天!”灵岐忍不住低骂了声。前方忽然怪风大作,楼言警惕地伸手,将灵岐整个提起来,往旁边闪去。她们刚站稳,就看到方才待的地方已经一片漆黑,蛇毒将正在开花的桃树腐蚀成了黑色焦木。看着那景象,灵岐一阵后怕。自己的功夫向来是学得不怎么到家的,擅长灵异之术的人都体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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