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晞提起的名字,向从天和向恒似乎都有了些眉目。“这次两淮民变根源是供奉局,但供奉局是皇帝设置的,若就此定了性,岂不等同皇帝承认错在自身?”向恒也道:“妹妹说得对,自古以来,有哪个天子是愿意承认自己犯错的?不如……唆使狱中的黄湛攀咬高纵,把民变祸根推到他身上,我想正中皇帝下怀。”向从天滑着手珠,思索了片刻后颔了颔首,看看杨晞又看向恒,笑道:“父亲有你们这一儿一女,又何愁大事不成?”杨晞听到这句话,心里划过一阵怪异的感觉,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商谈完事情后,她想留下来和向从天单独谈谈,但向从天却觉得没必要,把她和向恒都一并遣了回去。当天夜里,向从天就秘密会见了吴焕,让他安排大理寺的人向狱中的黄湛利诱,只要指认高太师和王县公侵吞供奉局财宝,暗中指使搜刮民脂民膏就能无恙出狱。黄湛引发民变,一旦认罪就要斩首以谢百姓。恐慌之下他轻易就接受了利诱,在供词里证实高太师和王县公侵吞供奉局财宝,作为户部尚书的王敦还擅自对百姓加征赋税,直接引发民变。霎时间,朝中再次动荡,张党人又趁机发动对高纵和王敦的弹劾。赵建正想找个代罪羔羊,很快就要求高纵请辞,并迫于压力抄了王家,将其流放到大周最南端的瀛海路。而黄湛最终也没能免于一死,在狱中“畏罪自尽”。……福宁殿内,赵建穿着一袭淡黄色曲领公服,坐在殿上查看奏折,一连看了三本,都一副疾首蹙额的样子,然后长叹一声,把奏折合上扔到了案上。台阶之下站着枢密院事吴焕,看到赵建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多日前王敦被抄家,发现了当年其子出征赤山路兵败,兵部尚书严准协助他瞒报军情的证据。这三本奏折都是在向从天的指示下,他暗中筹划的,乃张照党人上书参兵部尚书严准。如今王敦被流放,高太师被罢官,高党人如树倒猢狲散。为了制衡朝中力量,赵建是想保住兵部尚书的,张党却趁机赶尽杀绝,必然会惹来赵建的猜忌。看着赵建龙颜不悦,扶额思索着,吴焕试探性地道:“官家,此事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赵建疲惫道:“罪证确诊,这严准朕是保不了的。”“若严尚书不保,臣就怕……”赵建看向吴焕,疲惫的容颜恢复了些许精神,“吴卿有话不妨直说。”“这段日子朝中官员正在大洗牌,本已够混乱。若兵部尚书也倒了,所有事情都落在张相身上,难免会造成……独断专横,如此一来,朝中就更加不稳了。”赵建听罢,笑了一下,看吴焕的眼神也变得耐人寻味。本以为吴焕是张照同党,方才的话却出乎他意料,于是就对他放下了戒备。“吴卿言之有理,朕不是没有这个担心,只是严准既然做过这件事,兵部尚书的位置是坐不住了。那张照也是得寸进尺,真的一点余地也不留。”赵建想起登基的头十年,张照在朝中独断专横的日子就心有余悸,后来他扶持了高纵和王敦,才削弱了他的权力。现在高党倒台,张照赶尽杀绝,以前那种担忧又涌上心头。他想了想,又道:“为今之计,只有再提拔一人,与张相互相制衡,方能稳住局势,奈何朝中已无人了!”大周朝廷以高纵和张照两党为首,即使他让吴焕兼领兵部尚书,以吴焕在朝中的影响力也难以牵制张照。吴焕筹划一切,说了那么多铺垫话,终于把赵建引到了这个方向,于是故作为难道:“臣以为朝中仍是有人,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这儿只有你我君臣二人,有什么就说吧,朕不会责罚你。”吴焕遂道:“臣以为放眼整个汴京,能与张相互相制衡之人仅有一位,那就是汉东郡王。”“向从天?”赵建陷入了思索,向从天出身外戚世家,即使不出廷,朝廷众人依然对他忌惮三分。况且二十多年前他曾领过兵,也曾提举皇城司,只是章嫣去世后,赵建担心他查出死因便找理由罢免了他的官职。向从天的确是最好的人选,但让他出廷,万一他查到了章嫣的死因,难保不会记仇于他。“现在向王爷之子乃成德公主驸马,与官家亲上加亲,同为一体,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吴焕猜到赵建的担心,又补充道。赵建犹豫了,道:“此事容朕考虑考虑吧!”隔日傍晚,赵淑瑞偕同向恒到福宁宫行昏定礼。赵建这日一直在思索着吴焕提议向从天出廷的事,今日又看到向恒和赵淑瑞,忽然就想起了多日前洛蔚宁求的那道赐婚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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