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大,血却流了不少,有些吓人,不过陈书玉没管。他放下他的脑袋,倒是蹲在一边细细打量起龙阔来。看了看他的脸,伸手摸了摸,那手突然移到胸前,蛮横地撕开了他的衣服,龙阔胸膛上的伤便毫无遮挡地出现在陈书玉眼前。五个多月,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那些新长的皮肉实在难看,歪七扭八,颜色深浅不一。陈书玉看着皱起了眉头,心里无端抽搐了两下。他深深吸了两口气,平复心情,而后动作十分粗鲁地将他衣服扯好,轻哼一声:“真丑。”他说着站了起来,掏出身上之前龙阔给的令牌。这块在皇宫可以畅通无阻的令牌龙阔没有找他要,陈书玉也没机会还,之前还借它去了一趟养神殿,不过现在陈书玉不想再收着了。不管有没有用武之地,他们俩人趁早撇清关系为好。以后有什么纠纷,可就不是龙阔和陈书玉之间的事了,是酒越国的天子和山青会的贼头之间的事,一点私人感情都不能带了。陈书玉十分乐意,想必龙阔也是。他将令牌塞到了他的衣服里,藏好了,冷哼一声,又拍拍龙阔的脸,叹一口气,朝着他自顾说起来:“酒越国这么多的能人将士你不用,偏偏用那姓金的,你这不是和我作对是什么?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们的,多亏了你,倒是想到了一举两得的法子……皇上到时候可别怪臣狠心。”陈书玉说完后出了房门,让人安顿好龙阔。“主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陈书玉:“皇帝老儿都剿到老巢来了,你说怎么办?”边上一人道:“主子,何不杀了这狗皇帝,咱们来当这山大王,岂不美哉?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又送他回去做什么?我不懂。他杀了咱们这么多弟兄,怎么也该拿他的心头血祭祭天,废他一只胳膊,两条腿的……”陈书玉听着不言语,只是突然朝那人温柔地笑了笑。那人冷不丁瞧见那笑容,说话声音顷刻间就低了下去。陈书玉于是转了眼,道:“劳你操心。只是我自有打算。”广柏小平原陈书玉再一次见到赵丰年是在汨阴关,酒越国军队的驻扎处,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这个水黎国的参军,钱莫最好的朋友,显然在战争中被敌国俘虏了,此刻衣冠不整地被绑在一片空地上,十分狼狈,周围不怀好意的士卒粘腻地盯着他。他们喝着酒,说着话,谈论如何处置他。他似乎还很清醒。周围的篝火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照在他那张清冷的脸上,有一种温暖的凄美感。他穿得很单薄,在这样的冬天,应该很冷。可他一动不动,大概是冻僵了。虽然隔得远,但陈书玉还是注意到了他修长脖子上那几条狰狞的血痕。陈书玉知道,他的下场一定不会好。高高在上,桀骜不驯又无依无靠的美人,总是让战乱中丧失人性的士卒产生变态的施虐欲,以此获得快感,一两个人或许会犹豫、不安,一群人便只剩下了无所顾忌的疯狂。陈书玉看见那些喝了酒的士卒,在上头人的默许下,解下了他的绳子,蛮横地将他拖到了视线中央。薄薄的雪下面,是崎岖不平、碎石遍布的泥路。陈书玉看见拖痕两边浅淡的红色——他的背一定刮伤了,血肉模糊。镇海神将赵庭的儿子,为这场虐待增添了激动的色彩,一种扭曲的成就感。赵丰年勾起了背。陈书玉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但可以看见他痛苦不堪的脸,在雪地里像一只被砍断尾巴的小老虎,不断地流着血,微弱地嘶鸣。一群穿着银色盔甲的人迫不及待地靠近他,要扒他的皮,喝他的血。伏在山上的陈书玉看见那些在他身上作乱的手,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眩晕起来,眼前骤然漆黑一片。他探手摸索着想要拿弓箭,可是只一瞬就作罢了。他闭眼缓了一会儿,再一睁眼,那些在赵丰年边上的人不见了。他看见了他裸露的胸膛上插着一把刀,刀身深深刺入血肉,只留下了刀柄在外面。刀柄周围残存着一堆雪,没来得及融化,混合着不断涌出的鲜血,像是割下来的肉。他的嘴里也在咕噜咕噜冒血,顺着脸颊流进耳朵,流了一滩在雪地上。可他还没有死。陈书玉看见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然后抬起手,从衣袖里面掏出一封信,死死抓在了手里。噔——噔——噔!“王将军!”陈书玉看见这个本该在北方讨伐略萨的酒越国大将军,竟驾着一匹快马出现在了这儿。他满脸胡子,嘴唇干裂,头发凌乱,神色恐慌,冒失地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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