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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片刻的翻页声后，会议室里响起刷刷地签字声。车明恩率先起身，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依次和周柏川、周凛握手，开口便是流利的华语。“谢谢贵司愿意给这个机会，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周家的产业遍布全球，在中东这块也不落后，和多数集团，包括皇室在内都有合作项目。这也是为什么费尔没有将这个天然气开发项目进行工程招标，而是先告知周柏川，有意想与其协商谈判的原因。车明恩能和周氏集团组建联合体拿下阿布扎比石油公司天然气开发项目的pcsa的陆上合同，算得上是幸运。南韩承包商公司的人走后，诺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两个人。周柏川把合同和相关文件递给秘书，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尽管周凛对他哥的洁癖见怪不怪，但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握个手就这么难受，以后找女朋友该不会得找没谈恋爱又没和异性肢体接触的吧？怪不得身边这么多年一个女人也没有……敢情不是不行，而是找不到这样的？周凛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看向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天然气项目的陆上规划布置图。周柏川早感应到周凛的视线，不用脑子猜也能知道他这个弟弟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他轻敲了一下桌面，平淡道：“施工前服务协议可以派代表去签，但这个项目启动初期还得有人来跟进，正好你管海外企业的事，这些就交给你了。”虽说老爷子让兄弟俩各自管理家族海外和国内的产业，但分界线并不是很明显，大多时候还是要里外相互协同。周凛懒洋洋点头：“知道了。”还是他哥快活，再看看他，从杜拜回来还没多久，这又要出去了。周凛脸上的五掌印还没消完，周柏川打量了他几秒，眸光渐渐幽深，“脸怎么弄的，被人打了？”周凛来公司那会他就看见了巴掌印，但当时在忙，加之不感兴趣，便留到了现在才问。周凛从笔记本电脑上抬头，摸摸脸颊，哼了一声。“谁敢打我？摔的这是。”“……”睁着眼说瞎话的本领越发长进了。周柏川倒也懒得揭穿他，抿了一口温度适中的白开水，要起身时突然想到老王昨晚嘴里嘀嘀咕咕什么。他若无其事问道：“听说你昨晚又把人带回檀园了？”“消息挺灵通啊。”“宋姨没说什么？”周柏川还记得上次办公室里他弟弟和宋娴那通不愉快电话。“哥，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了？”周凛往椅背一靠，眯起眼睛看向他，又是那副玩世不恭语气和姿态。周柏川不过是由巴掌印想到了那小姑娘，随口一问，本来也不是什么非要知道不可的事。他神色如常，问起了正事。“今晚有个饭局，去吗？”“不去。”周凛想也没想就拒绝，他在国外习惯了给钱办事，直来直去那一套，对国内弯弯绕绕的酒桌文化很讨厌。非必要他都不想去。周柏川神色微敛，似乎对他这个回答不太满意，接着说：“小叔的老师和某位老领导都在，只是个联络感情的饭局，不用这么排斥。”“霍家那位吗？”“嗯。”小叔的老师不用说，周凛都知道，是梁sl，两家也有交情，所以他问的是老领导。周凛垂眸思索，霍家那位在京城级别不低。虽然他和他哥没入仕，但g商自古不分家，联络感情没什么坏事。何况周家还是簪缨世家，旁支多走仕途。“去也……”“行”还没出，周凛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他眼尖地瞥见亮着的屏幕来电显示是檀园的座机。他抬手示意他哥他先接个电话。周柏川面无波澜微微颔首。漱阳担忧的声音小心翼翼从听筒里传出来：“少爷，朝小姐自起床起就拒绝进食，詹医生说这样不行，但我们都劝不动……”周凛蹙起眉头，淡漠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悦。“不用管，她饿了自然会吃。”“啊？好吧。”漱阳显然也没想到他这么冷淡。周凛挂了电话就瞧见他哥正用和以往不同眼神看着他，探究中带着趣味，总之很别扭又奇怪。他假装无事发生，摸了摸脸颊，“我这副样子就不去了。”闹着不吃饭雪停了，月光穿过薄薄的云层照着银装素裹的城市，由于雪花反射的光线，这会儿的晚上十点比平时要亮些。拱形窗户外的银杏树静静伫立，金黄的叶子为冬夜增添了一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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