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一个和她关系比较好的男同事主动提出。顾盼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她喝得太多了,没办法自己开车回去。车子缓缓停在小区楼下,顾盼打开车门下车,刚要道谢,便感觉到一股凌厉的视线。她下意识地回头,愣住了。姜星竹站在不远处,金发在昏暗的路灯下泛着寒光,目光阴沉地看着送顾盼回来的男人。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顾盼的心猛地一紧,方才的酒意仿佛在一瞬间被冲散了。男同事见她愣在原地,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疑惑道:“顾盼,这位是……”姜星竹缓缓走上前,带着深夜的寒气,他将目光转回顾盼身上,压抑着心中强烈的不满:“你喝酒了?”顾盼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关你什么事?”姜星竹脸色沉下来。男同事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需要我送你上去吗?”“不用了。”姜星竹抢先一步回答,语气不容置疑。男同事愣了一下,看看顾盼,见她没有反对,才点头道:“那好,你早点休息。”车子缓缓驶离,周围归于沉寂。顾盼抬头看着姜星竹,声音微冷:“你在这里做什么?”姜星竹放学后迟迟等不到顾盼,她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他急得差点报警,在家楼下焦躁地等了她四五个小时,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送她回来,满腔的担忧此刻化为怒火。“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还让别的男人送你回家?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顾盼本就有些醉,姜星竹在她面前一直是一副笑眯眯的温顺模样,此刻却对她发起了火,她瞬间被激得火气十足:“我喝多少,让谁送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姜星竹,你管得太宽了。”“我管得太宽?”姜星竹被她的话刺痛,又气又伤心,他步步逼近,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放软了声音:“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顾盼微微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视线:“我不用你等。”“可你让别的男人送你回来?”姜星竹怒极反笑,“顾盼,你是不是故意的?”“什么故意的?”“故意躲着我。”他盯着她,眼底的情绪翻涌不定。顾盼的心跳得厉害,强装镇定道:“我没有躲你。”“没有?”姜星竹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那你为什么早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为什么一整天都没有回我的消息?为什么去喝酒却不提前告诉我?”顾盼心头一颤,攥紧了手指。她当然不会承认。她不想承认自己在逃避,不想承认自己动摇了,不想承认梦中的那个吻让她难以忘记。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轻声说:“星竹,你冷静点。”“我很冷静。”他盯着她,眼底燃着火,“不冷静的人是你。”顾盼避开他的目光:“我累了,先回去。”她挣脱他的手,绕开他,快步朝楼上走去。进了家门后,顾盼甩掉高跟鞋,扶着墙走向客厅。她的心跳快得吓人,甚至比酒精带来的眩晕感更加强烈。她知道姜星竹对自己怀有不该有的感情,而她明明早就意识到了,却一直在装傻。她害怕,害怕一旦承认,所有的平衡都会被打破。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她迟早要面对现实。姜星竹紧紧跟在她身后,在电梯里,他就已经开始后悔,刚刚不该用那么激烈的语气和顾盼说话。他虽然气她躲着自己,但更多的是担心她的安全。在等待她的那几个小时里,他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可怕的画面,报警电话按了一次又一次。还好,顾盼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面前。可居然是一个男人送她回来的。他打翻了醋坛子,却没有资格吃她的醋,更不应该冲她发火。这会儿,看着醉得晕晕乎乎的顾盼,为了弥补,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像犯错的小狗一样耷拉下尾巴:“胃是不是不舒服?我去给你煮点粥……”他正要钻进厨房,却被顾盼叫住。“星竹,我们聊聊吧。”我从来没把你当姐姐“星竹,我们聊聊吧。”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挂钟在不知疲倦地“滴答”作响。姜星竹坐在沙发上,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他看着对面一脸严肃的顾盼,直觉告诉他,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顾盼也同样焦躁,捧着水杯的手指不自觉的颤抖。看着眼前乖顺地垂着眼的姜星竹,她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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