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他熟悉的味道。可恶的裴砚了解得还挺多。陆聿宁感觉自己有点自恋,但又觉得不能怪他多想,毕竟某人有贴了一整面墙的前科在,特意关注过他的喜好也不算稀奇的事。见人都到齐了,顾雪声便开始了他的开场引导,系统地把剧组成员和主要演员介绍了一圈后,陆聿宁正好吃完了雪糕的最后一口,舌头狼狈地接下一滴融化后即将滴落的糖浆,连横翘着的腿都被吓得抖了一下。裴砚不着痕迹地注视着他的动向,很想提醒他那松垮宽大的短裤实在遮不住什么,但欲言又止了几次后,终于还是放弃了。他们身后的窗帘没有拉近,从玻璃窗外溜进的一线阳光明晃晃地打在陆聿宁的大腿上,那一片皮肤被照得白得发光,唯有那一颗小痣是浓墨重彩的一点。裴砚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咖啡,杯子里碰撞的冰块当啷响。直到副导演开口:“第一场,日,外,栖霞谷,破竹屋外。”裴砚终于收回心神,把注意力转移到剧本上。……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风从竹林间掠过,沙沙作响。破竹屋外一片烟雨朦胧,宿醉的朝闻卧倒在竹椅上,细雨打得他衣衫湿透,发丝狼狈又不羁地贴在脸上。山腰上的结界忽然被人触动,随后,一位紫衣青年撑一把素伞,踏雨而来。晏无咎走到竹椅边,屈膝半蹲,毫不掩饰的目光掠过这张在记忆中回味了无数次的脸,心中却生出了一丝苦涩的陌生感。朝闻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点动静,撩起了一双眼皮,茫然又空洞地瞧了他一眼。“你叫朝闻?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那个‘朝闻’?”裴砚的语气压得很轻,像是在刻意模仿少年的声线。这句话是昔年被朝闻救下的少年晏无咎对他说过的话,也是时隔多年重逢时,晏无咎辗转无数次才琢磨出的开场白。只可惜,那个人并没有听出来他压抑着的恳切,只是懒洋洋地说:“不过是随口取的一个名字罢了,没别的意思。”“我这没有招待客人的茶和酒,你若是无事,别在这挡着我听雨。”晏无咎盯着他看了一会,见朝闻再次把眼睛闭上,一副懒得理会他的模样,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方丝帕,细致又温柔地擦拭朝闻脸上不小心沾到污迹和酒渍。“定界罗盘上的云水针丢了,可能落在了这附近,你近日应该已经收到消息……”裴砚说得很慢,晏无咎知道朝闻此刻酒还没醒,所以说话时总带了点诱哄的温柔意味,“他们让人来寻你,你知道,旁人来,总不会像我这样客气。”他的目光扫过朝闻无力垂落的、曾执剑的右手,指腹隔着一点距离,虚虚摩挲着那道狰狞旧疤:“跟我走,好不好?至少在我眼皮底下,没人敢动你。”陆聿宁的手臂抖了一下,垂下头看了一眼,很想提醒裴砚,这是他的左手。但他最终什么也没打断,只是清了清声,用含糊的声线戏谑地问道:“首座大人难得光临,就是为了来寻我这个废人的吗?”见晏无咎皱眉不答,朝闻指着一旁落进水潭的断剑,自言自语地往下说道:“我这人,如这剑,断了,锈了,早埋进了泥里,还能做什么呢?”晏无咎也不急,将伞放入了朝闻的掌心,然后起身:“伞留给你,等雨停了,我再来。”他走上来时的前路,像是有些不舍,所以每一步都行得很慢。直到朝闻突然睁眼,开口喊住他,语调又轻又缓:“……晏首座,你的道是什么?”晏无咎背脊一僵,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了朝闻此刻清明的目光,张嘴无声说了几个字。……半天的剧本围读还算顺利,只是在导演总结的环节,顾雪声特意把陆聿宁喊了过去,把自己在笔记本上记录的事项一条一条地跟他分析了过去。陆聿宁毕竟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没有经历过系统的训练,他的表演大多凭借本能和情绪,说是天赋,倒也有几分,但也是因此,他的表演中总是会缺乏一些技术上的错误,诸如技术性的情绪控制和台词语言节奏的变化。“我给你推荐几部古老师的武侠电影,你这几天可以研究下几位主演的表演状态……要是有不懂的,来问我,或者找裴砚都可以。”坐在不远处的裴砚头一回看到陆聿宁像个被教导主任抓去训话的乖学生般,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不免有些纳罕。但他其实并不觉得陆聿宁会真这么听话,来找自己探讨什么。所以夜里洗过澡后,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时,裴砚多少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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