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时不停摇头,似是催促她离开。林双毅然道:“我不走,我不放心,我就在这儿盯着你,你要是敢撒手而去,我就撞死在你床边!”沈良时还在摇头,眼泪从紧闭不敢看她的眼中滚出来,发丝被一团糊在脸上,她终于攒得一点力气,张着嘴要说什么,又被疼痛夺走声音。林双心如刀绞,恨不能以身替她,见她恍惚失去意识,手中的劲儿也松下去,林双猛地抓紧她的手,大声喊她的名字。“沈良时!你看着我!”她抓过中宵在自己手心狠狠划下一道,血立马涌出,濡湿二人的手心。“你要是、你要是……”林双想逼她,但话到嘴边看着她的脸又哽在喉头,怎么也不忍心说出口,只伸出沾血的指尖勾开沾她脸上的头发,如同无数次温存般,摸她的脸,低声乞求。“……我求你了,沈良时,我求求你……”沈良时压着她的伤口,血从两人相合的掌心沿着手臂蜿蜒流下。温热的,鲜艳的,像残缺的命运,作弄人心,又像从中勉强牵出的红线,一头是她,她就拿着另一头走了很久、很远,终于松松垮垮系到了林双身上,林双将其打了一个死结,让她在沉浮中见到了彼岸,让她这截枯木逢春。恨,恨造化弄人,命运卷浪将她从岸边拖拽走,恨自己不争气,熬过苦寒却还死在春发之中。“……林……双。”沈良时说不出连贯的话,将手指挤到她指间,十指相扣,擦掉她脸上的眼泪,“不要……不要哭……”果真见了,就怎么也舍不下。沈良时深吸了口气合上眼,一遍遍默念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鼓着劲,于向死的沉溺中挣扎向生。不应有恨林双倚靠在榻边,手心的伤口用随手扯来的布条缠了两圈,撑着额头,另一只手伸到帷帐中握着沉睡不醒的人,干守了不知几天几夜,精神像紧绷的弦时刻吊着,不敢松懈,只在白日时能抽出几刻钟闭目养神。手心发痒,她睁开眼,见榻上的人对自己眨了眨眼睛,牵着苍白的唇对自己露出一个笑。沈良时勾了勾她的手指,挣出手伸向她的脸,指尖落在她带着红的眼眶周围。她眼中爬满血丝,眼下一圈青黑,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没换,甚至小臂上干涸的血迹也没擦。“还疼吗?”沈良时点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又眨眨眼,拍了拍身侧的空位,示意她上来。“我可不敢,压到碰到了又要赖给我。”林双撑着床榻站起身,仔细为她掖好被子,“我去换身衣服,看看药好了没。”沈良时拉住她的手,不说话,就对着她眨眼,扑闪扑闪的,像把细软的刷子在林双心头刮。她把沈良时的手塞进被褥里,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了一下,道:“我没生气,换了衣服马上就回来。”林双走出殿,叫来一直等在偏殿的万慈安,又嘱咐宫人将地龙再烧旺些,别让殿中走风进去。沈良时喝了口水,嗓子不再干的慌,不过声音还是有些低哑,她看着万慈安的脸色变幻莫测,主动问:“万太医,如何?”“娘娘体弱,产后受损是意料之中,可以慢慢调理,不过……”万慈安手指动了动,指下的脉象让他有些迟疑,不敢开口。沈良时表情淡淡,屏退左右宫人,“你我旧识,不必隐瞒,直说就好。”万慈安收回手,愧然跪地,道:“臣对不住沈将军,对不住娘娘,竟然到现在才发现娘娘遭人荼毒。”沈良时毫不意外,问:“什么毒?”万慈安道:“臣暂时看不出来,需要将娘娘宫中贴身用品和饮食仔细检查过才知道,只要能找到,臣就能试着为娘娘配制解药。”沈良时问:“只是试着,也就是说你也没把握解毒,对吗?”万慈安无声承认了。沈良时笑了一下,魔障般喃喃了一句什么,万慈安没听清,还不待问,沈良时又道:“此事不必对任何人提起,包括陛下。”“这……那解毒一事?”沈良时道:“你就当作不知道。”万慈安连忙劝道:“娘娘,拖一日就少一日,后面即便是蓬莱仙来了也无济于事了!沈将军对臣有提拔之恩,臣即便肝脑涂地也要治好您,否则臣愧对沈将军。”“你做的够多了,这些年没有你,我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万慈安,恩你已经报够了,你以后的路还长,不要为了一些不紧要的事耽误自己。”沈良时态度决然,对他挥挥手,让他退下,“你如果真的感激我父亲,就答应我不要再提此事,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你不用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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