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抓住李侯!他是异族奸细!”人群中有人撺掇。便有前面几个受伤的人愤怒的涌上来。李牧的几个随从惊慌失措,想着拔刀阻止众人,却听李牧说道:“不要伤人。”“事情总会水落石出。”李牧将刀丢掷在地上,接着他被蜂拥而上的民众死死按住,并用绳索绑了起来。“我不是异族奸细,我要见庄公。”他高声说道。“庄公秉公廉洁,是非曲直,交与他判断。”“没有比通敌异族,更大的罪过了。”他听到近前的一个民众耳语道,“没有人可以跟雍王府做对,我早告诉你了。”那人目无表情,像是戴着一层面具。阳光不再和煦,就像移情别恋的情人,推开了怀抱,报以厌弃与冷漠。等阳光消逝在眼底时,李牧便叹了口气。他触碰了几下面前的铁栅栏,还有四周潮湿生硬的石头,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囚笼的噩梦。而打造这个囚笼的是谁?又有谁能救醒自己呢?时间好像过了很久。这里无法判断时光,因为连蜡烛也没有。只有头顶的一个碗口大的窗户。当光线逝去,只有无尽的黑暗包围着他。睁眼和闭眼也没有太大区别。庄公早应该来了。为何没人过来?他开始疑惑起来,忽然更多的不安像风暴一样袭来。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是清白的。自己是为了民众做事。不惜得罪权贵。为何没人过来?自己化干戈为玉帛,那百花令不是由重变轻了么?民众是相信自己的,不是么?为何没人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李牧在黑暗中沉思。从头到尾,哪个地方做错了?我是要救周都的,反而身陷周都。李牧觉得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了。这时他想起了子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忽的变得心急如焚。他们会遭受什么?!“放我出去!我是三公!我要见庄公!”他猛摇那冰冷的生铁囚栏,却只听到咔嚓的回音。没人回应。他像一头受伤的狼一样嚎了一夜,并不是为了自己身陷囹圄,而是担忧他的子期。在漫长的黑夜中他隐约看到了真相的容颜,丑陋而深刻。真相就是一个巨大的影子怪物,一直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从未正视过它。真相就是,周都从未需要过他李牧。民众不需要他,民众就像那柴火,热烘烘的燃,直到熄灭;雍王不需要他,他挡了水流的路,那水流便漫过他,浸过他。三公也不需要他,三公总有计划,计划中套着计划。不论哪种计划,三公永远是万仞城般的存在,即使换了主人,他们依然做着一成不变的事。而自己,只是做了自己。问心无愧。他心神少定。这时他终于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为什么当场不杀我?”李牧看了眼前这个目无表情的人,看着他用手将一层薄薄的皮具揭开来,露出一张英俊的脸来。他并不惊讶,当日他听到他耳语的时候便猜到了。“怎么能杀你呢?你是百花令的英雄,至少在愚蠢的民众心中是的。但你也明白了,民众的心可以随意改变的,只要有巧簧般的口舌就能操纵。”朱厌隔着铁笼,好整以暇的坐下,细细端详着李牧。“你知道我是个收税官,很久以前我便领悟到,钱便是水流,是很难改变其流向的。也就是说钱应该是从平民流向权贵,要是改变这个流向,可是要出大事的。”朱厌微笑着侃侃而谈,“想不到钉子侯有制敌千里的计谋,却没看透这个。”“平民才是水流,可载舟亦可覆舟。”李牧冷然相对。“我们相信的规矩不同,路便不同了。就像现在,一个笼内,一个笼外。”朱厌道。“公道自在人心。等人心醒了,我们也许就换了位置。”“也许。不过之前,我还想着先跟周皇换个位置呢。”朱厌眼睛熠熠闪光。“你想做皇上?!”李牧重新审视起朱厌,“要做,也应该是你父亲吧?”“都一样。”朱厌简短答道,“我们其实无恩无缘,本来周皇正自掘坟墓,挖的已经够深了,你却好,跑来帮他填平。本来我们只需要加一把火,这周都的天,便归了我雍王府。你使民怨平复,都是对我雍王府不利的。”朱厌起身,又笑道:“世事就这么荒谬,你想着造福民众,而民众却最终要了你的命。也许是因果吧?”这时听到李牧挣扎了一下,道:“我小女怎样了?她是无辜的。”“没有人是无辜的。”朱厌并没回头,“整个凤来,也怕早已毁灭不存了。”☆、黑船溯江而上。江面总有迷雾。妖怪一样的迷雾,笼罩在黑船上的百越战士的脸上,身上,以及他们的刀剑与长矛之上,使得一切变得模糊而虚幻,同化成跟迷雾一样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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