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要给沈今生一个教训的。府里的管事嬷嬷是专门负责调教那些新来仆人,手段残忍。被调教过的人,死伤无数,活下来的,也大多精神失常,痴傻疯癫。沈今生被带下去,临走前乌迁还回头望了一眼。那一眼,是同情,是可怜,是无奈。他帮不了沈今生。就算他是玉衡身边的红人,在萧宁面前,他仍然人微言轻。如果他想为沈今生说情,只怕会惹来杀身之祸。不是不敢,是不值。至于沈今生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他不知道,也不在乎。唯一让他好奇的是,像沈今生这样娇娇弱弱,看起来,连风都吹得倒的男子,被嬷嬷调教后,会是怎样的光景?啧啧,还真是让人期待。作者有话说:作者文化水平不太高,基本是边百度边写,有什么不对的可以指出,会虚心接受翌日。天光未透,晨雾如纱。萧宁进了柴房,去看沈今生。柴房昏暗,不见天日。沈今生身上的伤在暗色里看不真切,但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她倚在柴垛边,神情淡漠,眼中毫无波澜,就像一潭枯井。死气沉沉。对于萧宁,她没有半分好奇。甚至不愿意抬抬眼皮,去看这位尊荣非凡的玉夫人。嬷嬷立在一旁,刻薄的声音刺破凝滞的空气:“贱骨头!见了夫人还不行礼?”沈今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牵动伤口,细微的抽气声被紧抿的唇封住。她倒是想行礼,一夜没睡,再加上受了鞭刑,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提不起劲儿。“啪!”鞭风骤起,撕裂了沉寂。几道狠厉的抽打精准地落在沈今生背上、肩头,单薄的衣瞬间洇开更深的暗红,血珠滚落,在身下的枯草上砸开点点凄艳。她长长的睫毛微颤,像有晶莹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转瞬间,眸光如冷月。平静得要死。“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奴!主院让你去伺候,是抬举你!真当自己是府里主子了不成?”嬷嬷啐了一口,眼中凶光更盛,“你的死活,全在夫人一念之间!”说着,鞭影又起。萧宁双臂环抱,慵懒地倚着门框,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她享受这掌控生死的快感,享受猎物濒死的挣扎。可等了一会儿,她发现沈今生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惨叫求饶,甚至被打得坐都坐不稳了,也没有露出哀求的神情。她有了反应,“停下。”嬷嬷立刻收鞭,谄媚地凑近:“夫人,这贱骨头怕是吓傻了……”萧宁没理会嬷嬷。吓傻了?不。这分明是……油尽灯枯前最后的平静,一种放弃挣扎,静待终结的死寂。她若真想让沈今生死,何必让乌迁把人带回来?直接在外头了结岂不干净?她要的是“驯服”。是亲手折断这看似无物的傲骨,看着这双枯井般的眼睛染上恐惧与顺从,掌控一个如此别扭的灵魂,比杀一百个顺从来得有趣。“打成这样,你若是还有力气爬过来,便留你在院子里伺候。”言下之意,昭然若揭。沈今生闻言,竟极轻地、极冷地牵动了一下嘴角,那笑意,像寒夜里残月的一弯,浸透了隐忍的愤怒和无尽的悲凉嘲讽。她动了。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手肘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艰难挪动,每一次牵引都撕扯着绽开的皮肉,血痕在尘土中拖曳出断续的暗红,一寸一寸地,朝着门口那抹华贵的身影爬去。嬷嬷的嗤笑尖锐刺耳:“夫人您瞧,这贱奴的命比草还贱,皮开肉绽了还能爬呢!”萧宁的目光随着地上那抹缓慢移动的血影而移动,她一言不发,姿态依旧慵懒,唯有眸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微光,直到那沾满尘土和血污的身体终于匍匐在她绣着繁复金线的鞋尖前,终于有了动作。她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了沈今生的头上,脚踝微微转动,力道加重,将那张沾满尘污的脸死死碾在冰冷的地面上,“这就是你爬过来的报酬。”屈辱,让人抓狂。沈今生死死地咬着牙,像是要将牙齿都咬碎般,细看,双目低垂,脸色惨白,神情悲戚。她忍着疼,低低地喊了一声:“夫人。”“我知道,您想看我求饶。”“夫人,求您,疼我。”语气清冷,毫无求饶的姿态。在旁人眼中,或许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可在萧宁看来,这“男子”太硬,硬得硌人,本非她所好,只是……这张此刻沾染血污尘泥的脸,轮廓依稀可见往日的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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