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供词,我看过了。冯青烈的罪,自有国法。你的罪……”她停顿了一下,冰凉的匕首刃口,轻轻贴在了王兆兴剧烈颤抖的脖颈上。“需要血来洗。”冰冷的触感让王兆兴崩溃,他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嘶吼着:“不——!赵元姝答应过!她说留我一命!她说……”“殿下答应留你到今日。”沈今生打断他,声音冷得掉渣,“现在,时辰到了。”话音未落。寒光一闪。没有惨叫,只有利器割裂皮肉的轻微“嗤”声。王兆兴的嘶吼戛然而止,他双眼暴突,死死捂住自己的脖颈,指缝间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汹涌而出,他嗬嗬地抽着气,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中最后定格的是沈今生那双毫无感情的的眼睛。沈今生站起身,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动作干净利落,她看也没看地上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躯体,转身,一步步走出牢房。铁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的血腥与死亡。牢房外,走廊昏暗。一个穿着东厂提督蟒袍、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老太监——曹化淳,如同鬼魅般立在阴影里,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刚才里面发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沈大人。”曹化淳尖细的嗓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剩下的,交给杂家处理便是。保证干干净净,合乎律法。”沈今生微微颔首,脚步未停,身影很快消失在诏狱幽深的走廊尽头,融入外面的凄风冷雨之中。曹化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慢慢踱步到牢门前,透过狭小的窗口瞥了一眼里面逐渐冰冷的尸体,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啧,好快的刀。”“公主殿下,真是得了一把……好凶器啊。”——沈今生踏进小院时,脚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青衫下摆被雨水和未干涸的暗红浸染得更深,她没有撑伞,任由雨水冲刷着发丝、脸颊,试图洗去那深入骨髓的、属于王兆兴的血腥味。大仇得报。手刃仇敌的快意却如昙花一现,旋即被更深的茫然取代。推开小院那扇熟悉的、略显破旧的木门,一股混合着草药清苦与饭菜温香的暖意扑面而来,驱散了门外的湿冷与血腥。小小的堂屋里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昏黄却足以照亮坐在灯下的身影。萧宁正低头缝补着一件旧衣,针线在指尖翻飞,动作娴熟,听到门响,她立刻抬起头,烛光映着她明艳的脸庞,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当看清沈今生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如纸的模样,那忧虑瞬间化为心疼。“今生!”她放下针线,快步迎了上来,甚至没顾上拿布巾,直接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沈今生脸上的雨水,“怎么淋成这样?快进来!”“夫人,我……杀了王兆兴。”沈今生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力道之大,仿佛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我知道。从他落到赵元姝手里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的命,是你的。他该死。”说着,萧宁拉着沈今生在桌边坐下,倒了杯热茶塞进她手中,“喝点热水,暖暖身子。慢慢说。”热茶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稍稍熨帖了冰冷的五脏六腑,沈今生捧着杯子,感受着那微弱的热度,组织着语言:“赵元姝给了我王兆兴的供词。他死前很恐惧。但看着他死,我……”她闭了闭眼,试图驱散那血腥的画面,“没有想象中痛快。只觉得……空,很空。好像支撑了这么多年的柱子,突然塌了一根。”萧宁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然后,”沈今生的声音低沉下去,“赵元姝给了我新的任务。要我去辽国,查太子属官刘琨勾结北辽的证据。说这是扳倒太子、彻底斩断冯党根基的关键一步,也是……我继续往上爬,靠近核心的机会。”“辽国?!”萧宁的脸色变了,握着沈今生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肤里。那个词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入她的心房。辽国,玉珂!那是她们拼尽全力才逃离的噩梦之地!“是。”沈今生感受到萧宁的震动,苦涩地点头,“她点了名,要我去。”暖黄的光晕下,萧宁的脸色比沈今生更苍白几分,她站起身,在狭小的堂屋里焦躁地踱了两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愤怒:“可玉珂对你……”“玉珂绝不会放过我们,尤其是……尤其是你,赵元姝这是在把你往火坑里推,往玉珂的罗网里送。”“还有我,赵元姝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辽国一品诰命夫人,呵,好大的名头。那是玉珂亲手给我套上的枷锁,是悬在我头顶的利剑,我叛国出逃,我娘视我为奇耻大辱。若再踏入辽境,她会如何对你?她会如何利用我来折磨你?赵元姝她……她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她只在乎她的棋局,只在乎你这把刀够不够锋利,能不能替她斩断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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