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是一轮停在山头上的落日,橙黄火红,将他身上一半的血照出昏暗的光。他在劈一匹白骨。“昨天,”李红砂动动干涩的唇舌,小心翼翼地说,“昨天谢谢你和刘姨了,这个花茶,茉莉花茶是给刘……你们的,很好喝。”夏达海听她磕磕绊绊地说话,心里一阵懊悔。以后说什么,都要把上衣焊死在身上。夏达海滚了滚喉结,目光移不开她干到起皮的红唇:“不用谢,应该的。”他匆忙背过身,“要进来喝口水吗?”男人背过去,那股逼人的气势才少了几分。李红砂恢复些许理智。她刚才到底没敢说喝水的事,但夏达海亲口提了,错过了机会,她晚上恐怕不敢来打扰人家。思虑再三,李红砂上前踏入夏达海给她留的空位,又说了声谢谢。相邻两家瓦房的格局相差不会太大,进院先看见的大都是堂屋,有些家灶房和主屋是分开的。夏家把它们都修在了一起,堂屋隔壁就是灶房,夏父从里面端了碗汤出来,看见跟在儿子后面的小姑娘,笑出满脸褶子:“红砂啊,快进来,今天晚上我们做了青花椒酸菜鱼,叔给你拿副碗筷,你来吃点儿。”“不用了,谢谢叔。”李红砂感觉这里谁都认识她,但她对谁都没印象,“我在家里吃过了。”刘女士给她搬椅子,用帕子擦掉木凳上的灰:“多双筷子的事儿,再吃点儿。”李红砂难以拒绝别人的好意,人刚进堂屋,就被刘女士按在椅子上坐下。夫妻搭配默契,她被刘女士按住,夏父就送来了干净的碗筷。李红砂又吃了顿饭。作者有话要说:说要好好穿衣服的忘本哥夏达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厨房,出来后衣服穿好了,手里拿了个农村常见的搪瓷杯。特别大一个,里面装满了凉白开。水井里的水就算烧开了,也有股石青味,夏达海想着李红砂刚从城里回来,多半喝不惯这种。给她接的水就是饮水机里面烧过,又放凉的纯净水。夏达海一只手就能端来的杯子,李红砂要边端边捧,两只手都用上,才不会洒了水。她道谢后迫不及待地捧住搪瓷杯,大口大口地灌。一杯水喝了一半多,她才满足地放下搪瓷杯擦嘴。再抬头,三个人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笑在看她。刘女士拍儿子的肩膀,发话道:“一会儿把咱家的水上红砂家里去。”李红砂没放下的手胡乱擦拭,既擦嘴上的水,又蹭有点泛红的脸:“不用的,刘姨,不用麻烦。”她竭力拒绝,说自己明天就会去村上找送水站送桶水来,一会儿来这里接一杯水带回去晚上喝就够了。但抵不过刘女士的热心肠:“一桶水而已,你去叫还不一定找到路。我们家的水还剩大半桶呢,你搬回去先喝着。我们这儿接了山上的水,平常叫纯净水喝也就图大海买的饮水机有自动制冷,不用等冰箱冰,还干净。”李红砂推拒不成,几句话的功夫,低头碗里已经被刘姨夹满了菜。她胃口不大,刚才在家里吃过剩饭剩菜,现在吃不下多少。不想再硬撑的话,就得马上埋头苦干。乡下吃饭就是打游击战,一不留神,碗里就被长辈添了饭菜。李红砂最后是掩着肚子出门的,所幸今天穿的是件包臀的宽松t恤,裤子也是居家型的休闲裤,不勒肚子。她身边跟着刚放了碗筷,就被赶出来送水的夏达海。老麻烦人家,怪不好意思。李红砂张张嘴,想道谢,但今天道谢的次数太多了,光说有什么用,她听着都没诚意。夏达海走她身侧,目光不带一点偏移,却像长了第二双眼睛。“不用说谢谢。”他把饮水机圆口的灰擦了擦,利落稳健地将水桶倒扣上去,“我妈就是爱帮忙的性子,能帮到人她就觉得高兴。”用现在人的话来说,就是讨好型人格,但他妈也不是谁都讨好的。他这样说,李红砂更想不出来自己该不该道谢了。她暗自踮了踮脚,心里紧张着急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地做这个动作。外面的天渐黑,夜幕到来前,闯进屋子的是昏黄灼热的夕阳。夕阳往下掉落的速度很快,近欲眨眼即黑,夏达海新换的汗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不太敢在这里待下去了。这跟猪八戒进盘丝洞没半点儿区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保不齐会对李红砂做点什么。要是天色一沉,他心一野,嘴一秃噜,就冒犯地跟人姑娘说,我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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