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达海意犹未尽:“好看。”李红砂要听的不是这个:“说仔细些。”夏达海犯难,他很少看小说,上一次拿的书,是昨天晚上刚读完的《猪的学问》。不常看,也就不知道评价别人的小说,该说哪些话。李红砂问他感受,他的感受只有好看,想看。别的再多挖不出来。李红砂情绪蓦地变急,身体朝他倾斜了些,夏达海更难了。他垂眼,抬眼,再垂眼,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满身心都是李红砂此刻被热意闷得汗涔涔的模样,压抑的空气中发酵出一丝丝香甜。他分不清是红糖姜撞奶的味道,还是李红砂的味道。夏达海不敢想。真是要了命了。“我在想——”夏达海顺着她,说仔细,“这个老板是不是喜欢那个女警察。”李红砂合上笔记本电脑,没收力般,合得很重,啪一声,夏达海受惊,周身颤了下。“为什么?”夏达海没听出她略沉的声音,在他装了滤镜的耳朵里,李红砂任何声音都透着温柔甜美:“因为他只给女警察提供他的线索。”李红砂不服气:“这不是玩弄吗?”夏达海认真了:“玩弄不是这样的。”他不了解所有男人女人,但他身为男人,多少知道男人真正的劣根是什么样子。包头村以前有个退休老教师,会在周末免费给村里的孩子补课。他当时去了,跟一个小女孩儿同桌坐在队伍末尾的位置。当时的书桌板凳都是街坊邻居捐赠的,又旧又破,那个女孩儿恰好被分到一张,桌洞前后都没有挡板的桌子。坐她前面那个男生,经常故意扔些零食袋子进来。老教师以为是女孩带零食来上课,一周有四天是叫她站着听课的。夏达海想帮女孩解释,被她拦住,她说她跟这个男孩是青梅竹马,她爸妈讲过他喜欢她。这是喜欢的表现。他没再管,只在后来的某一天,看见男孩当着几个朋友的面,把她推进水塘里,大喊大叫:“死八婆,长那么丑,谁喜欢你啊!”这才叫玩弄。所有标榜喜欢的举动下,做的全是伤害她的事,就能被称作玩弄、霸凌。夏达海在脑中过着方才看的剧情:“他每一次给女警线索,都在期望她能找到他,抓住他。”李红砂扶住床沿站了起来,蓦然充血的脑子一阵发昏:“每次撒一点面包屑,给一个总想抓住他却怎么也抓不到他的人,怎么可能是喜欢。”“那为什么女警没找到他,他会哭?”夏达海不是在执拗剧情,他想做到在李红砂每一次提问的时候,给她一个认真思考过的确切答案。他不喜欢看书,也不讨厌看书。李红砂的小说,他逼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去看,尽管不能全背下来,最关键的地方,他仍然能背出大概。“雨夜,山体滑坡,城乡接壤的通道被交警封了路。”“交通锥反射车灯,一刻的明亮仿若极昼,他清楚地找见了她。”“一滴雨坠落,顺着他的眼角留下痕迹。”“他在看她,她在看路。”他背完,仰面掀开眼睑,目光落在李红砂怔愣的脸上:“我读的书不多,这个画面,你应该是借雨写他在哭吧。”李红砂在认识夏达海之前,老板这个角色已经初具形象。但不可否认,夏达海的出现,令老板这个形象更加丰满、真实。有那么一瞬,李红砂瞧见夏达海的脸庞,弥散出一道影子。像另一张不该在人世中存在的脸。这段文字,老板在念给她听。窗外的雨没个消停,大风撞上青窗,势必要把窗户砸烂般,哐啷响着。她站立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夏达海,却因一刹那的恍惚,地位翻转,宛如被他睥睨质问。李红砂不禁打了个寒颤,夏达海立刻问:“冷吗?”他起身脱身上的外套,心急下忘记她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床上就有能给她取暖的被子。外衣脱到一半,斜挂在手臂上。内里的黑衫短袖露出半截精壮的手臂,流水样的肌肉线条还是那么好看。李红砂上前几步,纤细的手指贴上他的胸膛。她丈量一眼,大概罩不住。夏达海不敢乱动了,外衣不着调地挂在身上,呼吸乱了语调:“红,红砂……”这个称呼什么时候改的,熟稔亲切,她和他都没有发觉。李红砂倏地张开手,整个手掌贴在他的胸上。不过一层薄衫,指尖轻触的微凉不若目下温热的掌心刺激。她近身,感受着他炽热猛烈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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