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那人目光在韩驰脸上打了个转,朝里头张望道,“纪何初先生在这里吗?”找纪何初的?韩驰没让开,问:“您是?”“我姓方,”男人拿出一张名片道,“是何郡女士的律师。”韩驰伸出去的手猛地一顿。“打扰了。”方律师侧身走进病房,看到坐在病床上的人,再度出声确认:“纪何初先生?”“我是。”“您好,我是何郡女士的律师。”男人再次自我介绍,接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递给纪何初。“纪先生,很遗憾地告知您,何郡女士已于昨日凌晨三点二十六分因病离世,请您节哀。这是何郡女士追思会的举办地点和时间。”纪何初的目光从对方脸上慢慢落向那张信封,没有伸手去接,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等了一会儿,方律师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关于遗产部分,何郡女士留有公证遗嘱,她离异后没有再婚再育,在法律上的顺位继承人仅有您一人。考虑到亲属离世在情感上需要缓冲期,手续办理我会过段时间再来找您沟通,现阶段您只需要签署一份《遗产管理确认书》就可以了。”重新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纪何初仍旧没有动作。方律师看着对方毫无反应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你是她唯一的孩子,这么多年没来往,亲生母亲最后一面都不打算去见?”闻言,纪何初抬眸,眼神刚聚焦在对方脸上就被一个背影挡住。“你是律师吗?”对方拧眉不解:“我刚刚已经……”“既然是律师就说律师该说的话,”韩驰的语气极为不悦,“你没有立场评判当事人的家事,也没有立场左右他的意愿,这是极度缺乏法律素养和业务能力的表现。”“事实上我跟何郡女士是多年好友,她……”“那你就更没资格说刚刚那些话,”韩驰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说,“你怪他?这些年没来往的原因是什么你不清楚?唯一的孩子跟去见最后一面又有什么必然联系?亲生母亲,呵,这些年,她尽到过亲生母亲的责任吗!”方律师一愣:“你——”“这里是医院,只有生了病的人才会住在这儿这点不用我特意说明吧,”韩驰盯着对方的眼睛,步步逼问道,“从住院到现在,他的亲生母亲问过他一句吗?从进门到现在,你看见他坐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作为他母亲的多年好友,你关心过他一句吗!”“孩子是唯一的,母亲难道不是?她知道她唯一的孩子这些年是怎么长大的吗?知道自己的孩子喜欢吃什么、生过几次病、拿过几次奖学金吗!”“最后一面,真想见最后一面的人早见过了,方律师,道德绑架也要分人分场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得上的。”“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半晌,方律师推了推眼镜,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的柜子上,充分显示自己的从容,“我过段时间再来。”“不过恕我直言,”方律师略过韩驰探头道,“何郡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但血缘关系是你们割不断的羁绊,纪先生,你是成年人,有些遗憾是无法弥补的。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留了足够保障一生的财产给——”“妈的谁稀罕这些狗屁财产?”韩驰终于彻底忍不住爆了粗,他一把抓起旁边柜子上的文件,连同那张信封一起,质问道:“他有手有脚,有家人有朋友,有爱他的人,他的生活从来不需要靠这些东西来保障!谁他妈稀罕!”“哐”地一声,在方律师惊诧的目光里,韩驰将两样东西都摔进了垃圾桶。“只要是遗憾,出现了就都无法弥补,”匀了口气,韩驰一字一句道,“大人小孩都一样,自欺欺人没用。”“请吧。”韩驰抬手指向门口。方律师凝视韩驰几秒,没再多说什么,像来时敲门那样很程式化地转身离开。门“咔哒”一声合上,韩驰搓了把脸缓了缓,弯腰开始翻垃圾桶。信封和文件被他捏得有些皱了,他捡起来,用力抻了几下,递到纪何初面前。“对不起,”韩驰略略低头,轻声道,“我刚刚……我不应该替你做决定。”纪何初看着韩驰,没说话,片刻后突然笑出了声。韩驰被吓了一跳,抬头看见纪何初露出的虎牙,再被吓第二跳。“扔吧。”纪何初撩开被子躺下,翻了个身。“我不去。”-“怎么样?”拉着韩驰往旁边走了两步,何豫用气声询问道,“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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