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处去了。”康和上去就往人身上狠狠拍了两下,一肩头一脑袋的雪。范景抖了抖身子,转头就往屋里去了。康和撵着过去,进了屋,正欲是小发雷霆,就见着人打怀里掏出来个小药瓶子:“拿去。”“这是甚?”康和问了一嘴,揭开瓶盖一嗅,便闻出是冻疮膏的气味来。“哪里来的?”范景脱了身上的外衣,换了件干舒的,道:“除了朱大夫那处,还能是哪里来的。”康和闻言,凑上去:“你个傻子,我那只药箱子里有,亏得你腿脚快,又去给拿了一罐家来。”范景闻言眉心一动:“有怎不用。”“正是说烫个脚在抹药,谁晓得你这急性儿就出去拿药了。”康和拉住范景凉冰冰的手:“你这身子寒,平日里又爱东走西走的,鞋子总湿了去,我怕你长冻疮便提起给备上,不想我倒是先长了。”范景看了康和一眼,一时说不出心里是个甚么滋味。康和拉着人坐下,用他新买的药膏抹了冻疮,同他道:“都去朱大夫那儿了,只拿个冻疮膏,怎没说拿些油膏,那物才真是没了。”范景听此,斜了人一眼:“你面皮厚自拿去。”“我不使也成,倒是你,受得住嚒?”“哎哟,哎哟!”话音刚落,康和便叫唤起来,慌忙捂住挨了范景一脚的脚趾头,那可真教一个疼呐!“你真想将我弄成瘸子不成!”范景道:“倒是哑巴更强些。”康和笑出声来。夜里头雪飘得更大了,隐隐能听着外头竹子教压断的啪啪声。家里头入夜前扫了房顶上的雪,倒是不怕雪积得厚了压坏屋子。康和在堂屋里头与俩丫头剪了几个窗花儿,扭头见范景回了屋,他便有些坐不住,又裁剪了两个,说夜深了冷,教俩丫头早些回屋睡了。他回去屋,见着范景也没睡,人就坐在油灯前,正微低着个脑袋,好似正在做针线活儿。康和稀了个大奇,凑了上去,看着范景不知从哪处寻出来些皮毛,弄刀子给裁了,正在缝鞋垫儿。那针线缝的,细密、均致,若不是亲眼瞧着,他只当是巧儿的手艺。“你会针线活儿!?”范景未受他的惊诧给打断,继续忙着手头上的活儿,他不紧不慢道:“我是个小哥儿。”康和动了动眸子:“这我当然晓得。”“姑娘小哥儿寻常都会这些。”说罢,他才停下手上的针线,道:“我娘在世的时候教了我这些,她针线很好,不比梁婶差。”康和道:“先前衣裳破了都有珍儿帮着补,我还不曾见过你动过手,只当你不会这个,不想竟做得这样好。”范景没言。康和瞅着那厚实的鞋垫儿,已裁出了形,分明便是他大脚的尺寸。他心里头已是美上了天,却又还假装不晓的问:“这莫不是同我做的?”范景不答他的话,自顾自的缝着。康和痴缠着一口一个哥哥的唤,非要从他嘴里头听到是才作罢。范景教他嚷嚷得烦了,道:“给范鑫做的。”康和听了这话,嘴立时就没声儿了。眼瞅着要过年,家里头也便先把铺子的事情放一放,先预备着过年的事。今年范爷范奶嚷嚷着想两房人在一处吃团圆饭,好一道热闹热闹。范爹也想这般,自打分家起,两房人已是有好几年没有一道吃年夜饭了,多也是正月里宴客时,这才一同吃,正月三十夜里,各吃各的。今年这一年里,二房这头是买驴修路又打井的,干的得意事赶上过去十几年了,便是在村子上也是排前头的。长了脸,范守林自巴不得更热闹些。陈氏却不大乐意这事。大房说老屋宽敞,在那头弄年夜饭吃,可家里人都晓得康和手艺好,自是少不得要他上灶弄菜,这不给人忙活大半日去。这也不说了,吃年饭自吃好的,两家一起弄,那便各得出些菜肉,届时在大房那头弄了,余下的菜肉也都在那头了,想想他们家出力又不得好的,总有些不得劲儿。范爹说她小气,陈氏与他骂了起来。范守林哪里辩得过她的,只得又丧头耷耳的去央康和。康和便去劝陈氏,与她说虽菜肉剩在大房那头了,可弄菜也用他们那头的油盐酱醋,届时他把菜烧得油香,也不教他们占了便宜去。陈氏受康和这样哄,心头才舒坦些。“今年你爷奶喊着在一处团圆的,要是包了红包只偷偷塞给大鑫,俺往后可再不听他们的一道吃年饭了。”三十日一早,家里人都收拾的干净,寻了素日不常穿的好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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