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得快些定下,教人留的铺子,不好久拖。再一则呢,也是怕旁人问去罗员外那处,若是有亲戚瞧上了,铺子又没定下,说不得人转给了旁人。”康和应了声儿,他觉得小有不如意,但大体都还是满意的。便将范景喊去一头,问他的意思。范景看了铺子,与先前看的一些铺面儿的陈设没甚么太大的差别,陈旧是在所难免,不过要紧还是看位置,这处比较下来,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他晓得康和的顾虑,生意人重利,这铺子看得这样顺,怕是里头有算计。前头虽与胡家有来往,但到底也就是那么半年多的事。范景道:“胡爹和乔夫郎都在村里头住着,他们也是村上的老姓户了,人在意脸面,胡元不至为着些小利哄骗咱,届时闹去村子上,胡大三面上没光,他也不得好过。”康和见此应了一声,于是便与胡大郎说定了下来。那头要让先缴纳半年的赁钱,康和先给了些定金,待着过文书时,一并将钱拿齐。接着便是请人打货架,弄隔间。家里头见铺子定下了,心都都很欢喜,连范爹都跟着上城里来瞧看了两回。康和呢,弄了四支药烛出来,自给拾掇了一番,侍弄得多素雅。他装了好匣子,送去胡大郎那处,一对是答谢他的,另一对想谢罗员外。赁人家的铺子,往后少不得要打照面,梳笼好关系,总是更好办事些。这回赁铺子,他便更深的见识了门道的要紧。一日上,康和便拿了物上胡家铺子去寻胡元。“铺子劳得是有胡元哥帮忙,否则我跟大景不知得忙活到甚么时候才能赁着合心的。”他取出了两份礼来:“罗员外肯让利赁我这铺子,自是看胡元哥的面,只我这个受益的,总不能白受着惠。也没甚拿得出手的东西,只一些小巧物来表我一番感激。”胡元见康和还特地带礼来谢,觉他是个知礼的人,道:“自家兄弟,这般客气作甚。往后都在县里头经营,咱相互照应,生意给红红火火的弄起来。”康和又与他说了几句贴心话,没久坐耽搁人的生意,告辞去了。胡元的媳妇许氏见康和走了,去收拾礼。她同丈夫道:“他倒是有心,把礼弄两份过来,教你送去罗员外那处得回人情,也不怪爹跟小爹总夸他的好。眼见着,是个能做生意的。”说着,她把匣子打开,想瞧瞧送的是甚。她只说人有心,却没言东西究竟能不能拿出手送去与罗员外。人罗员外家大业大的,又是生意人家,贵重东西见得多,自个儿也有。虽他人多好,许多时候看人上礼看得也是心意,不嫌贵薄,可忒寒碜的,也有些轻视人的意思了。不过光看着匣盒儿倒是还成。“烛?”许氏开了匣,见着绸子里头安然躺着的竟然是一对黄烛,有些意外。烛若是送他们这样的人家,那倒是也不失礼,可拿给罗员外,未免也忒有些寒薄了。“怎想着送这东西。”胡大郎听见媳妇的话,也往她跟前走:“范二叔家底子薄,手头上一时没甚么东西也不怪。这先前才拿了赁铺子的钱,置办不了好礼也……”话没说完,胡元见着烛面色变了一变,他嘶了一声:“这莫不是外头说得药烛?”说着,他又凑上去闻了闻,烛身上一股淡淡的艾草味,更是有些像了。“甚是药烛?”许氏见丈夫还有些稀奇的模样,跟着凑过去闻了闻,不由得发问。“我先前听人说有一种烛,点时不起烟,屋中一片艾香。夏月里头使着,既可驱虫,又可照明。”胡元也只是听客人说这奇烛,觉着有意思听了一耳朵,他自个儿哪里使过。“听说一对便要几贯钱,我瞧着这东西也不似能卖这样贵的。若当真是那般稀罕的药烛,咋会恁般轻易的送了咱。”许氏道:“夜里头咱点一支来瞧瞧便是。”至了夜间,许氏还真抽了一支药烛来点,夫妇俩人如那幼童般,盯着烛瞧。那烛燃了些时候,当真不见一丝浊烟,随着燃的时间愈发的长,屋里的艾香渐浓。夫妇俩登时面面相觑。许氏想起丈夫白日里说要几贯之数,呼得一声,赶忙给吹灭了去,肉疼给点了这样久。夫妇两人拿着烛心头震撼不已,原还觉人礼薄,这厢才晓得是自个儿没见识。二月末,铺子装整的差不多了,这日里,康和跟范景,带着陈氏和俩丫头一并上了趟城,里里外外的将铺儿都给擦洗打扫了一遍。旮旯角里的积年老灰指甲盖厚一层,擦洗过的布襟子往盆子里一绞,水都变作了污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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