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与冯颂今勉强算沾亲带故,论称呼林和该叫冯颂今一声“世叔”,面对这明显亲近还愣头青的问题,冯颂今也有些无奈:“林和,祸从口出。”“我也只敢和您嘀咕嘀咕。”林和的声音压的更低了。“我亦不知。”冯颂今说,“但最近谨慎点,总归无错。”他拍了拍林和的肩膀,又回到原位去盯着那些财物记录,一箱箱古玩珍宝流水似的被抬出来,在空旷的地面上打开,火把的光都不及这些珍物明亮。“这可真是———”林和跟过来也看见了,不由咋舌,“泼天的富贵。”“再富贵也要有福享。”冯颂今低声点他,“越了界,便有祸临头。”一身劲装的聂暗练完剑,一脚踹开自家徒弟的房门,房中空荡荡的,窗户大开着,被子凌乱地堆在床榻上,聂暗走过去摸了摸,一点热气都没有。聂暗提剑皱眉,转身就走。回春谷南边有块地,那地每逢春日便生出一种无名花,春日香气清雅,夏日盛到极致,历来回春谷的人死去后都葬在那处,与花海融为一体。果不其然,聂暗在熟悉的地方,逮到了熟悉的徒弟。“又到这来?”无名花的茎很高,郁郁葱葱能长到成年人的胸口,所有的坟包藏在花海里,风会带着花瓣与香气拂过墓碑,展示每一年的春日。泊渊呆呆地坐在墓碑前,他听到了聂暗的脚步声,也听到了聂暗的问题,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泊渊,人死不能复生。”聂暗生了一副冷峻的容色,又不太会安慰人,即使心中心疼自己徒弟的遭遇,说出来的话却也有种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味道,“你在此地静坐,十年百年都无用。”“师父。”泊渊仰起头来看他,他生了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看人时总觉得含了三分情意,如今这双极美的桃花眼因为长久的睡眠不足而充满了血丝,瞧着便有些可怜,“我整夜整夜睡不着”他一闭眼就会想到小鱼,活泼的小鱼、狡黠的小鱼、拨算盘的小鱼、对他生气又心软的小鱼他的小鱼那么好,如今却只剩下坟包中两枚残损的鱼鳞。昨晚他忽然有很多话想对小鱼说,于是他在灯下写啊写,忽然听到小鱼在唤他,他回过头,看到小鱼抱着算盘倚在门边对他笑,再一眨眼,人就不见了。他在屋前屋后都找遍了,一点小鱼的踪影都找不到,那封写到一半的信再也写不下去,好像怎么落笔都无法将他的思念说尽。他好想小鱼。他好想好想小鱼聂暗蹲下身,皱着眉扣住了泊渊的手腕,那手腕下经脉中的内力乱得很,瞧着便有走火入魔的迹象。聂暗心下无奈,徒弟大了都是债啊。他想了想,道:“人已下葬,杀身之仇亦报,作为朋友,你合该问心无愧。”“师父”泊渊呆呆地看着他,“若是、若是我问心有愧呢?”他喃喃自语道:“我那天回谷要是警醒一些不受伤,我要是不想着去挑战鄞州第一剑,我要是及时回到小鱼身边”小鱼是不是就不会死?再不济,他至少可以带着小鱼逃了,去其他城池东山再起,又或者他将小鱼带进回春谷,两人在谷里隐居一辈子。小鱼本不该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他有错,他有愧,他更有悔。聂暗指下的经脉中,内力更加横冲直撞,泊渊的脸色都因为失控的内力而惨白,而这混乱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静心。”聂暗不得已将自己的内力输进去为泊渊镇压那无序的内力,“运转心法。”见人还是呆呆的,反应不大,聂暗真有些气了:“泊渊!”师父有些严厉的声音响在耳边,泊渊条件反射似的按着聂暗的意思开始运转心法,混乱的内力在心法的一遍遍运转中平息了稍许,但仍旧存在隐隐的威胁。压下内力的暴动,泊渊的脸依旧没什么血色,他总是不自觉的去看那方墓碑,那方墓碑引走了他绝大部分注意力。从回来之后泊渊就是这般模样,聂暗让他练剑他会练,让他修习暗器他会学,吩咐他做的事情都会做,就是人成日郁郁寡欢,半死不活。“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聂暗忍了一路,回谷又忍了两三天,实在忍无可忍,“你对得起金鲤为你做的一切吗?”熟悉的名字让泊渊心尖一颤:“小鱼?”聂暗叹了口气,彻底拿自己这个还没开窍就爱得死去活来的徒弟没了办法。他起身:“想知道就随我来,收收你这半死不活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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