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说辞更是让父皇大怒,直接下令让御前侍卫押裴琰过来。裴琰被像对待罪犯一样,由御前侍卫押去了干清宫,父皇满面怒容,却在看清他的一瞬顿住了。裴琰脸色惨白,几乎是毫无人色,宛如一张削薄的宣纸,似乎立刻就要被风吹走了。父皇还是有怒气的,居高临下地质问他:“你也病了吗?究竟是在前几日病的,还是知道朕要问责你,故意弄成这副鬼样子!”裴琰跪在地上,仰望着龙椅上的男人,唇角牵起一点纯稚的笑意,气若游丝道:“儿臣想求佛祖用儿臣的性命换父皇的性命,便以血抄经,以示诚心,如今父皇果然痊愈了,想必儿臣也要死了”他说完便晕了过去,父皇大惊,让人检查他身上,果然在左臂上发现了好几处刀伤,再让人翻找他的寝殿,又找出了一大叠用血誊抄的佛经。血迹从黯沉到鲜红,显然是连续抄了许久。父皇心中悔愧不已,下令太医为他好生诊治,又训斥了母后,问她怎么没有照顾好裴琰,连他快把自己的血放干了都不知道。三皇兄知道这件事后,愤怒地直接冲进他的寝殿,把裴琰从床上拉拽下来,让他去向父皇解释清楚这件事与母后无关。母后自然不能坐视儿子做这种傻事,但因为被训斥也有些迁怒裴琰,拦住三皇兄后,冷言讽刺裴琰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裴琰身上的伤口在扯拽间早已裂开,疼痛不已,他趴伏在地上,如一条丧家之犬,仰头楚楚可怜地看着母后,语气诚挚:“若今日病的是母后,儿臣也愿意以命换命。”这话出口,母后有些动摇了,三皇兄却气得直骂他装模作样,若非被宫人拦着,就要来对他拳打脚踢。思绪回笼,砚台中的血墨快用完了。又需放血。程守忠卷起袖子,伤口已经有些凝固了,他拿起匕首,呲牙咧嘴地又要往手臂上划。“罢了。”裴琰制止了他,体恤地温声道:“你今日放了不少血,身子怕是要受不住了,换程福吧。”程福沉默寡言,闻言二话不说,便撩起袖子,接过干爹手里的匕首朝自己的小臂划了一下,将血滴落在砚台里。裴琰提起御笔蘸墨,继续誊抄佛经:“你们这两日不用当值,朕让王院判准备了补气血的药,记得服用。”本就没放多少血,程守忠满脸堆笑地表忠心:“为了陛下,别说是放点血了,就是让奴才把脑袋摘下来也行!”程福简单明了:“奴才还能放血。”裴琰轻笑。而今,他已是帝王了,自然不必再为了求生,轻贱自己的身体乃至性命。当抄到第三张宣纸时,芳初从内殿出来了。她来到御案前不远处行了个礼,轻声道:“娘娘与奴婢玩闹的有些困倦,已然睡下了。”裴琰点点头,抄着经文问:“她难过了没有?”芳初恭敬道:“奴婢进去时有一些,后来听了奴婢的话,便开怀了。”她将刚才在寝殿之内与姜妃的对话一字不改,和盘托出。“做的不错。”裴琰平和道:“下去吧。”芳初便行礼退下了。程守忠看着芳初,不由得感慨,还是有一技之长好啊,不用放血干苦力,用得着时来露个面,用不着时就在宫里过锦衣玉食的清闲日子。储秀宫。苗望舒夜里腿疼起来。冯依月这几日与她同睡一榻,睡梦中听见旁边的细微动静,本是很困的,可想到什么,脑中霎时清醒过来。她翻身,藉着窗外月光,看见身侧女子蜷缩着削瘦的身子,将手放在双膝上,呼吸带着些许隐忍的沉重。冯依月有些不安地唤她:“姐姐,你怎么了?”似是没想到她会醒来,苗望舒身子僵了一瞬,又放松,很是平静道:“我没事,你快睡吧。”冯依月听出了她声音中微微的颤抖。她连忙坐起身,从床尾爬下去,不顾苗望舒阻拦,点燃了室内烛灯。视线渐渐清晰,她看见苗望舒侧卧在床上,手已然收回了枕畔,唇色苍白,汗水浸湿了耳边鬓发,眼中有未来得及藏起的痛苦。冯依月瞬间红了眼眶,举着火折子伫立在原地。苗望舒膝上疼得钻心,看她这模样,仍是强撑着,坐起来,轻声道:“刚才肚子有些疼,兴许是受寒了,你去给我倒杯热茶吧。”“骗人。”冯依月眼泪滑落下来,哽咽着质问:“哪有肚子疼捂膝盖的!”哪里疼都会让她担心,可苗姐姐非要骗她,就说明真正疼的那一处会让她更担心。冯依月吸着鼻子忍住哭,还是放下火折子,去给她倒了杯茶水。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淫荡的基因 反向归来,世界还是那个世界 拂过冬季到云来(出书版) 仙子美母的荒唐约定 都末日了,我的酒店无敌怎么了 赎罪之塔,淫靡与欲望编制的囚禁之纱 青梅竹马观察手帐 放学后,走向成熟 夫郎不语+番外 不道德婚外情(小三出轨) 锁向金笼 你要追寻初恋,我放手你哭什么 长得丑想得美 双穿:穿越武侠世界后,从骗走李莫愁开始变强 嫁到城里,吃上供应粮 年轻星际执行官的巨乳美熟妇内阁部长们(无绿版) 恋落琉璃 足下之臣 探索后的淫荡疗愈 用换装系统开马甲后,修罗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