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院子角落,拿起扫帚,将扫帚头扯下来,只留下那根粗实的木棍。她紧紧攥着木棍,指节发白,脚步沉重地朝王东走去。院子里的人见状,纷纷退开,像扔一条死狗一样将王东扔在地上,示意张婶随意处理。张婶举起木棍,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棍又一棍地砸在王东身上。每一下都带着她多年积攒的愤怒与悔恨,木棍砸在肉体上的闷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你这个狗东西!”张婶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当初和小兰相亲的人有好几个,我就觉得你老实,以为你会对她好,彩礼都不要就让你娶了小兰!我还把我辛辛苦苦攒的粮票全都给了你们!结果呢?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她一边打,一边哭诉,仿佛要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倾泻出来。“结婚后你打她,每次小兰都躲回娘家,你都跪着来求原谅,我真是瞎了眼,相信你会改过自新!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务工,我没给自己花过一分钱,全部钱都攒着给小兰,就为了让她日子好过点!结果你把我给她的钱拿去赌博!她每个月十几二十块钱存着,那是给小玉存的钱,你还想拿来娶新媳妇!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我今天就要把你打死!”木棍一次次落下,王东被打得蜷缩成一团,哀嚎不止。张阿萍见儿子被打得奄奄一息,吓得哭天抢地,跪在地上求饶,“亲家母,我们好歹亲家一场,你就看在小玉的份上,饶了我们东子一命吧!”张婶这才停下手中的木棍,喘着粗气,冷冷地看向张阿萍。她提着木棍,一步步走到张阿萍面前,眼神里满是恨意。“差点忘了你,你这个惯会挑拨离间的老贱人!”张婶的声音冰冷刺骨,说完,她抡起木棍,狠狠地朝张阿萍的头砸了下去。“你自己也是女人,却非要让女人生儿子!你怎么不把自己塞进你妈屁股里面,捂死你自己算了!活这么多年,你才是浪费了粮食!”张婶一边骂,一边打,木棍落在张阿萍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张阿萍被打得抱头哀嚎,却不敢还手,只能蜷缩在地上。院子里,小兰躺在地上,浑身是伤,动弹不得。她感受到女儿的小手轻轻抚摸她的脸,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抬头望向院子外的夜空,漆黑的夜幕中,几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夜空似乎美了一些。或许,这地狱一般的人生,她的女儿终于能逃过去了。真好。…你怎么总是动手动脚的?另一边。江晚舟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车已经停在了半山腰的一座庄园前。路灯昏黄,却足以让她看清这座庄园的奢华与气派——高耸的铁艺大门、修剪整齐的花园、隐约可见的红色尖顶房子。她转过头,发现宋一川正坐在驾驶座上,单手撑着方向盘,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江晚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宋一川,你不会想说,你不知道路,开着开着就开到了这个庄园?”“你也不会想说,这里就是溪家沟张婶女儿的婆家?”宋一川举起双手,一脸无辜,语气真诚得让人挑不出毛病,“我发4,我真是不知道路,开着开着就开到了这里。”江晚舟气得直咬牙,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却被宋一川一把拉住手腕。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没好气地问,“你干嘛?”宋一川见她真的生气了,语气软了下来,“是这样的,张婶家的事情肯定得用暴力解决,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个过程,太血腥了。所以带你到这里散散心,看看风景。”江晚舟盯着他的眼睛,“宋一川,你看看,这四周黑黢黢的,能有什么风景?”宋一川眨了眨眼,笑得有些狡黠,“怎么没有?你不觉得山上凉快许多吗?星星也亮一些。”江晚舟这才抬头望向天空,果然,夜空中繁星点点,像是撒了一把碎钻,璀璨而明亮。“那你也不跟我说,就把我拉到这山上来,要不是认识你,我还以为你要把我拉这里卖钱呢?”宋一川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我不缺钱,卖你干嘛?这里是顾城的庄园,夏天住这上面很凉快,今晚可以住这里,明天上午再回去。”江晚舟撇了撇嘴,“谁知道你打着什么小九九,快放手,你逮着我干嘛,我要下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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