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舟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谢谢,那你快回去吧,川哥他们肯定还等你。”“不碍事,他们等就等吧,反正缺我一个也不打紧。”顾城笑了笑。江晚舟没有再说话。两人并肩走着,没多久,雨果然又下了起来。顾城将伞撑开,默默地将伞往她那边倾斜了一些。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走了一段路后,顾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宝贝,你明明什么都记起了,为什么不见我?”“你难道不想我吗?”对不起,宝贝江晚舟的心猛地一沉,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顾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城皱了皱眉,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是吗?但我不信。”他就这么笑着看着她,江晚舟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他突然抓住了手腕。“你干什么?”她惊呼出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拽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顾城用力的将她按在了墙上。他的吻随即落了下来,霸道而热烈,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江晚舟拼命挣扎,但她的力气远远比不上顾城。她感觉到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带着一种熟悉的触感,却又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和恐惧。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混合着偶尔滴下来来的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放开我!”她终于哭喊出声。顾城瞬间停了下来,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他慌不择路地连连道歉,语气中满是懊悔和自责,“对不起,宝贝。”“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你最近总是躲着我们,我看不到你,我……”江晚舟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为什么要见你?”“莫名奇妙有了多出这样一段奇怪的记忆,我吓都吓死了,我为什么要见你?”顾城不解地看着她,眼底的痛苦就快要溢出,“宝贝,我们之间的过去对你来说真的那么可怕吗?”他以为那都是幸福的回忆,难道他还不够爱她吗?过往的一切,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有些行为有点不当,但是后面几年,他时时刻刻都以她为中心。她现在这样说,倒是刺痛了他的心。江晚舟抬起头,“不管可不可怕,难道有了这样的记忆,我就必须要为这段记忆负责吗?”“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就因为我脑子里多了这样的记忆,我就得为这段记忆负责吗?”“我就得接受我有四个男人,然后就这么搬回去吗?”“我不可以有我自己的选择吗?”顾城沉默了片刻,脸上的表情阴郁而脆弱。他长叹一口气,“宝贝,别哭。”“我明白,宝贝,我给你时间。”发泄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眼泪依旧不停地往下掉。她承认,过去的一切确实很美好。那些记忆像是生了根,快速在她心底发芽,越发枝繁叶茂。连带着记忆里复杂的情感,也在骨血里疯长。这两天,她时常感觉分裂。仿佛身体里住了另一个人,但那个人却实实在在是自己。雨下得更大了。雨水滴落在她脸上,格外冰凉。顾城看着她,心里一阵酸楚。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和雨水,声音温柔而低沉。“别哭了,宝贝。我错了,真的,不信你打我。”他说完,扯过江晚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你打嘛,没关系的。”像是惯性在驱使着她的行为,她用力地在他胸前拍了好几下。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嘣嘣嘣的声音,像是雷雨天的闷雷。顾城没有躲,就这么由着她打。“虽然我很想立马回到我们以前的生活。”“虽然我有很多私心和欲望。”“但是我害怕你伤心,害怕你难过。”“对不起,宝贝,今天让你难受了。”说着话,他将她拥进怀里。柔声细语的哄着。她没再躲。回去的路上。两人打着一把伞。只是,遇到了找过来的江铭。雨里,江铭高大笔挺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给人感觉有一些难过,还有愤怒。也许是看到亲爱的女人站在别的男人的伞下,姿势还有些许亲昵。他冰冷又略带受伤的眼神看向她。江晚舟瞬间站得离顾城远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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