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求人,只求你一件事,保护好歆儿和无忧”
“他们……他们在……”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豫章”
“为什么不告诉夫人……”斛律羡痛心疾首:“是那次采药受的伤吧?”
高孝瓘摇头,缓了会儿觉得有点儿力气了,自己站起来摸索着披风穿上系紧。
“没有用的,告诉她徒增愧疚而已,她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斛律羡沉默,不再多说什么了,高孝瓘这样的心境他从前不懂,现在却突然明白了。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夫人和小王爷的,只要有我斛律羡在的一天,就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们一根毫毛”
高孝瓘拍了拍他的肩,无言的感动。
宫宴之上觥筹交错,红衣舞女来回穿梭,露出雪白的大腿和白花花的半截胸脯,敬酒的时候少不得有些官员要上下其手,高纬不仅不阻止,反倒是头一个享乐的,左手抱了新进宫的答应,右手搂了刚刚献舞的美艳女子。
高孝瓘坐在右首头一位,目不斜视端坐着,桌上的美酒一口都没尝过。
高纬瞥她一眼,放那舞女下去:“去,给兰陵王看酒”
先前有舞女给廉洁的大臣敬酒不受血溅当场,是以舞女走的战战兢兢,那酒都快洒到了她衣服上。
“婢女给兰陵王看酒”
高孝瓘微挑了眉头,似有不悦:“你……”
婢女将酒杯举过头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请!”
“陛下可真小气,自己坐拥绝世美人,却让区区一个舞女来给臣看酒”
高纬大笑,放开自己怀中的宫妃:“哈哈,四哥果然好胆魄,去,你也去给兰陵王敬酒去”
若是一般人帝王威仪自不可辱,可高纬从不按套路出牌,荒诞不经,倒也不足为虑。
宫妃膝行至她旁边,媚笑着,笑魇如花,可若仔细瞧去,拿着酒杯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王爷请用”
两个人两杯酒,只可取其一,注定有一个人要死。
时间在此刻凝固,斛律羡起身:“陛下……”
高纬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台下乐师换了舞曲,是近年来京城颇为流行的《兰陵王入阵曲》,激昂的乐曲配合着鼓点犹如敲打在人心头,让人坐立难安起来。
“说起来芒山大捷,四哥入阵之深,失利悔之无及”
高孝瓘起身,眼前似蒙了淡淡的一层白雾看不真切。
她微微阖上眼,出现的却是另一人的如花笑颜。
再睁眼时,唇边流露出一丝笑意来。
“家事亲切,不觉遂然”
稳稳拿住了其中一杯酒,舞女松了一口气,宫妃则脸色煞白。
“四哥果然好胆力”高纬的眼神倏地锐利起来,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面前的那两杯酒是太后进贡的,一杯有毒一杯无毒,生死祸福全凭运气。
高孝瓘权倾朝野,民心所向,不除实在是他心头大患。
杀了他也正好给太后一个交代。
杀人握剑的手向来很稳,此刻却有些抖,她明白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别的,胸腔里难以抑制的疼痛,以及喉咙里越呛越多的铁锈味。
高孝瓘极力控制着,把酒杯举到唇边,抬手——
“阿瓘!”殿外一声惊呼,高孝瓘陡然一惊,酒水洒出来少许,仓促回眸只见一抹月白色的影子飞扑而来,被殿外重重守军拦下。
“歆儿!”她欲放下,高纬站了起来:“谁都不许动!兰陵王妃未经召见私闯宫闱,来人,拿下!”
“是!”
“我看谁敢动!”高孝瓘一声怒喝,踢翻面前几案,正好飞砸在前去擒拿郑子歆的卫兵身上。
两两僵持之下,气氛紧绷到了极点,斛律羡也从座位上跳了出来,手里拿的不知道是从何处寻来的兵器,虎视眈眈。
“高孝瓘!你是想背主谋逆吗?!果真是乱臣贼子!”高纬大怒。
“你也别给我扣这么大帽子,她若是有事……”她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只是循着本能转过身去,唇角放松下来,眼中流露出片刻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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