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手,颇有些可惜地站了起来——把他按在地上,看着他气喘吁吁又带着些不甘的表情,怎么努力都挣扎不动的样子还蛮有意思的。我是变态我承认。我走到黑泽阵旁边,盘腿坐下来,对着躺在地上的黑泽阵慢悠悠地说:“前辈说话,不管什么事,给点反应,嗯?——哪怕你吱一声也行。”“我也是第一次带新人,没什么规矩,但只一点,说话要听,听完要有回应,有什么问题你提出来,我们好好谈——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嘛。”“只要你安安生生别给我找麻烦,我说什么就乖乖地去做,我手上的资源堆也能把你给堆上去。”“你是个有潜力的苗子,我可是相当地看好你——没准未来你能接我的班也说不定呢。”在我笑着说完了这一通连敲带打的告诫后,黑泽阵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知道了。”我得了他的承诺,心满意足地把他给拉起来。那天之后,黑泽变了一些,虽然还是那么一副高冷酷哥的形象,但在我对他说话的时候不会再无视我了——至少也会回答一句“嗯”。我让他干什么,他基本也会去干,或者明白地出口拒绝我。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仿佛在从一个极端往另一个极端走——具体表现在他平时不开口,但一开口就是冲着把我给噎死的方向去。带新人真麻烦——卡慕辛苦了。我仔细看了眼黑泽腰上的伤口,微微皱了皱眉:很明显,他这两天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减小动作幅度,不出意外扯到了伤口——缝线处有撕扯的痕迹,不过好在他有一副好身体,又年轻,愈合的很快,现在已经有结痂的趋势了。我拿着酒精棉签给伤口消了毒,又重新上了药——他全程抿着唇,脸上的肌肉绷的紧紧的——绑好绷带才开始数落他:“这两天也没让你出任务,怎么伤口又有撕扯的痕迹?你是不是一点也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长在你自己身体身上你就不觉得疼?……”我越说越生气:“你现在就是仗着身体好不注意,我看你以后老了一身后遗症去哪后悔!”他一开始还半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我训他,后来听到最后一句话,直接嗤笑了一声。我不用猜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杀手哪里能活的到老的时候。他都知道的事情,我当然只会比他更清楚。我身边的人——无论是亲人、队友、对手,还是朋友,熟人,搭档,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我能很确切地说“不出意外他能平平安安活到老”。哪怕几乎已经不能算人的主神也不能。无论是哪个世界。可能是因为肩负的使命,可能是因为特殊的职业,可能是因为早已写就的命运,亦或是只是因为单纯地没有动力再活下去……他们背后总是或隐或显站着死亡的阴影。但是……无论是干着“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活,还是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亦或是有着“看不见前路”的绝望,只要今天还能睁开眼睛,未来就值得人去追求,去幻想,去规划。我见过太多的死亡了——无谓的牺牲,毅然决然的奉献,出乎意料的离去,满是不甘的告别,迫切向往的殒身……人真的是很脆弱的物种,活着也真的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我一时想起了很多,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摸摸黑泽阵的头——他似乎想躲,却在看到我脸上的神情时硬生生中断了自己的动作——这显得他的脖子看起来有点怪异。我亲切地询问他:“落枕了?”他脸色变得更臭了。我猜我这会脸色可能不太好。我又摸了摸他的头——手感还蛮好的:“抱歉,想起了一些不太开心的事。”他侧头躲开我的手,拧着眉头不高兴地看着我:“那就不要去想。”我笑了:“都怪你不好好养伤,我才会想起不开心的事。你老老实实不要再动你的伤口,好好让它愈合,我就不去想了。”他又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不想再和傻子浪费感情,他起身上楼了。我站在楼梯的下面,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身把我放在桌上的仙人掌一并带上楼,放到了主卧的窗台上。快到中午了,太阳晒到大理石窗台上,我摸了摸,很暖和。仙人掌应该会喜欢的吧。我弯下腰问仙人掌:“喜欢吗?”又觉得自己此举实在可笑,不由低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一转头,却看见黑泽阵站在我房间门口,一手搭在门框上,不知看了多久。见我望过来,他神情自若,没有一点偷看被抓住的心虚:“快中午了,午饭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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