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已准备就绪,多年筹备,由不得他就此作罢。羽书单膝跪地,肃声道:“属下本是死人,此生志愿便是助公子报仇。”梁晏承不以为意,反而冷声吩咐:“回京之后,你先去查脖颈后蜘蛛的那批杀手是何组织。”“可是先生那里。”“你的主子是我,自今日起,不要听他命令行事,所有事情,禀报给我。”羽书顿住,张了张嘴,没再反驳。恐怕现下,再多说一句也只会令公子生厌,还需另作打算。日月交换,许柚这几日花光了一辈子骑马的时间,终于在一个大晴天赶到了城郊外。“再一刻钟,就到城门口了。”梁晏承牵着马,微仰着头对端坐在马背上的少女解释,“属下身为男子同小姐共骑有损名声。”许柚撇了下嘴,却没反驳。这盛京里面世家、官家错综复杂,任一点风吹草动便会闹得人仰马翻,她眼下狼狈回城,更是需要低调些。“哎,你们听说了吗?晋国公今日似乎在举办过继大礼?”“真的假的?你从何处听的消息?”“你竟不知?有许多人今日进城就是为沾一沾喜气,凡到场的人皆能领一份吃食。”两个布衣男子边走边说,嗓门大的坐在马背上的许柚听得一清二楚。她面上刚扬起的喜悦之色瞬间僵住,神色慌乱地看向梁晏承。继任?是父亲要有别的孩子了吗?可她还活着。她心底忍不住猜测,失踪这么久,父亲为何没寻找她,是不是,他心底其实也在意,她是女子之身。“小姐莫慌,许是他们记错人。”梁晏承朝羽书点头示意。羽书松开马,笑着跑到那二人中间,一手搭在一个肩膀上,将人搂住,嬉笑道:“不知二位兄台在说什么喜事,小弟也甚是好奇。”许柚的脸色在攀谈声中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变得煞白。“公子。”羽书面色难堪,看向梁晏承。“晋国公府于今日午时举办过继仪式,过继的似乎是二房的哪位公子。此事应是已经过官家准许,否则不会如此大张旗鼓。”“我”许柚唇瓣翕动,忐忑地看向梁晏承。“小姐,国公爷向来对你宠爱,现在距午时尚早,我陪你回府可好?有何疑问,你亲自去问,也好过胡思乱想。”他清冽低沉的嗓音,逐渐抚平许柚心底的慌乱。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前方,咬牙切齿道:“你说得对,我该亲自去问老头子。”京城位于天子脚下,是整个晋国最繁华的地界。刚一进城门就能听到商贩的各种叫卖声,街道两侧除商铺外还有许多摆着各式各样物件儿的小商摊。深吸一口气,许柚鼻尖都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鲜香的味道,那是朱大伯的包子铺,她临出京前父亲还专门差人给她买了一屉。许柚坐在马背上,低垂着眸子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们行色匆匆,相同的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只有她捧着颗沉重的心,一点点朝国公府靠近。一个月前她还是唯一的嫡女,如今刚踏入城门就有晴天霹雳砸来。若过去听到这些,许柚只会当笑话忘掉,母亲难产而死,父亲时至今日都未曾续弦,感情至深,不容置疑。每年母亲忌日前后,父亲皆会告病在家,沐浴熏香,斋戒三日,除小厮送吃食外,不许任何人靠近他和母亲的小院。年年如此。她信父亲爱母亲,也知他因母亲怜爱她,但今天当头一棒下来,许柚才发现,她竟是从未想过子嗣一事。晋国公府的爵位终是需要传人,而她是女儿身。谁也代替不了母亲,却不代表谁也代替不了她。“快看,前方好热闹啊,是有舞狮的吗?”“据说是许家二老爷请的戏剧团,要绕着朱雀大街整整跳两圈,这可是大手笔。”“这算什么,等过继给大房,那之后这国公府”耳边不断传来街坊肆无忌惮的交谈声,不过是从旁支领一个继子竟是闹得满城皆知。许柚掀起眼皮望过去。街道的一侧已被人群堵住,穿着艳丽狮子服的人正忙着盘点物品,四周成群的小孩绕着堆放在一旁的狮子转圈打闹。其中打的什么算盘可想而知。许柚心底嘲讽,大抵是要等午时一到,过继仪式一开始这群人就要舞起来,她那二伯,当真这般急切吗?她扯了扯嘴角,视线落在牵着马匹的高大身影,眸光微闪。方才,他得知后便安排羽书离开,陪她回府,像过去许多次一样守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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