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闪了闪,沉默片刻,沉声道:“若兰,你给这两位侍卫带路,将人送到庄先生私塾。”“可小姐你这儿。”若兰神色担忧,她若一走,这处就独留小姐一人。自刺杀一事发生,永乐苑众人便默认,私下至少有一人要贴身跟着小姐。许柚反倒没那般担心,盛京不比别的地方,平日也常有巡逻的官兵,大白日里那些宵小之徒定不敢轻易出手。她握住若兰的手腕,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膀。“这处是长公主府,能有何危险?”柏盈嘀咕道。若兰顿了顿,朝许柚和柏盈福了福身子,轻声道:“若兰去去就回。”“你让她找的是那个救你回来的侍卫?”柏盈试探道。许柚反击道:“郡主同高大人很熟稔?”柏盈楞了一下,讪讪地挪开视线。许柚眼底划过一抹担忧,宴会本不需他陪同,但梁晏承惦记刺杀一事,执意跟着。他怎会突然离开?“阿承,你该离开了。”“梁侍卫,你该消失了。”两道截然相反的嗓音同时在梁晏承脑海中响起,他紧抿着唇,沉眸同眼前人无声对峙,漆黑如曜石的眸子划过一抹凉意,清冷的嗓音蕴含着警告的意味。“不要插手我的事。”“砰——”茶杯被猛地摔碎到墙上,滚烫的茶水刺啦啦地烫蔫儿墙角的花卉,梁晏承神色平静地侧了下头,未伤分毫。“翅膀硬了,连我也说不动你?”面带愠色的青年嗓音阴沉。他皮肤苍白,身形消瘦,石青弹墨祥云纹大袖衣穿在身上显得他孱弱清瘦,一副温润书生的模样。即便怒不可遏,眸光凌厉也难掩他儒雅的气质。梁晏承眸光闪了闪,无声握紧手心,指腹泛白。刚从许老太太的包厢出来,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他将人引到隐蔽角落,才发现竟是舅舅派的人。他们二人倒真是不约而同地逼他离开国公府。眼前闪过少女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红着眼眶一次次颤着嗓音叫他不要走,梁晏承闭了闭眼,再开口,嗓音有一丝哑意:“时间不到,等到时机合适我自会离开。”“合适时机?”青年冷哼一声,嗤笑道:“一拖再拖,在你眼里何时算得上合适?就为了那个狐媚子——”“舅舅!”梁晏承掀起眼皮,眸底闪过冷意,面露不虞。“你还要为她训斥我不成?”池文柏狭长的眼睛不屑地睨了眼,嘴角挑出一抹冷笑,淡淡道:“做了十年奴才,你倒真把她当主子,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将你迷成这般,我说她是狐猸子有错不成?”池文柏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唯一的外甥在经历生死洗礼后,竟还只盯着眼前的情情爱爱,不成体统。家仇旧怨全被他抛之脑后!梁晏承顿然起身,作势要推门离开。“站住!你胆敢离开,这辈子就休想再回梁府。”池文柏神色倏然沉了下来。梁晏承紧攥住衣角,眸光闪了闪,沉声道:“舅舅,我姓梁。”“你姓梁?”池文柏双眼紧盯着梁晏承,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只身带着血海深仇残喘活着,盼着他,念着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到今日竟被反咬一口!“十四年前,梁府一场大火,满门葬身火海。”“那一日,是我冒着被杀的风险,磨破十指,在大火燎起之前将你从府里死人堆里挖出来,保住梁家唯一血脉。”“阿承,即便你姓梁,我亦能在此替霄哥将你逐出梁家,你背信弃义,沉溺女色,忘记家仇,你配姓梁?”他的嗓音就同他长相一般,柔和、淡雅,吐出的字却差点要剐掉梁晏承的心。“可你卖了我。”梁晏承嗓音沙哑,语气平静:“那年,你拿我换了五两银子。”池文柏身子僵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梁晏承缓慢地转过身,沉静无波的眸子冷冷地盯着面前不算太熟的面孔。那年他已七岁,早已识人事,刚经历家破人亡的打击,还未从亲舅舅处得到一丝关爱就被他冷漠地卖掉。拿他的命换了五两银子。舅舅是挖出来他,却又亲手把他送进地狱。七岁幼童,连刀都没用过的人,从那天起,每日活着就如在刀尖上舔血,他怕痛,他怕血,可只有杀人才能活着。从恐惧到麻木,在他快丧失最后一丝人性时,是许大人带他回到国公府,将幼小的许柚带到他眼前,让他这棵贫瘠腐烂的破树根抽出新芽。“舅舅,你凭什么觉得我该听你话?”梁晏承哑声质问。“你,你都记得”池文柏神色错愕,唇瓣颤抖,握着扶手的指尖用力到扭曲,心口像被人插了一刀,痛到无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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