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明雪搬运堕种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身后吊床上的女魔。轻烟抠了抠耳朵,隔绝掉替神主分担的骂声:“看什么看?老实搬堕种,按照你这个抓法什么时候能抓完。”那群人都敢指名道姓地骂神主了,想必已经有了应对的动作。丛明雪收回了视线,毫无感情地拎起一只又一只堕种,把它们丢进面前的大缸里。可惜刚扔进去,缸里的器灵又开始闹脾气般把堕种向外吐。这缸是神器,名为吞山,其内空间广袤无垠,神识进去根本望不到边际。但这并不妨碍丛明雪看清里面的堕种。黏连在一起的堕种阖眼的时候看起来像是无边无际的黑海,睁眼的时候又是一整片眼球汇聚的平地。校场上的堕种对这些来说只是冰山一角。“轰隆轰隆──”本就阴沉的天空响起了闷雷,毫无预兆地,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飘进了所有人的耳朵。“经由吾等商讨,感念魔尊慈悲为怀,故仙界……不战而降。”“疯子!”叫骂声从身后传来,神主掐灭了法诀,走到长风面前一巴掌甩了下去。“啪!”清脆的巴掌声后,地上多了两枚余温尚存的眼睛,而发出声音的男人眼眶里空落落的,流下了蜿蜒的血泪。长风看不见东西,依旧梗着脖子狠狠啐了一口:“你──”神主:“你太吵了。梧桐,你过来把他的嘴缝上。”秋月境的仙帝闻言动了动眼睛,与枯叶没什么区别的襦裙带着腐朽的气息。她“是”了一声,缓缓走向被眼球束缚在盘龙柱上的青衣男人。大殿内一共八根盘龙柱,如今人满为患。梧桐不敢拖沓,动作麻利地用梧桐枝缝住了长风的嘴。血“滴答滴答”打在了她的鞋面上,让梧桐缝合的手有些抖。她不敢抬头,只好加快了手里的速度。“怕什么?”神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同跗骨之蛆。“你不是能缝制出天衣的绣娘吗?怎么如今做回老本行,反倒生疏了。”“属下、属下没有。”梧桐说着,掐断了打好结的枝条。神主离开了。但对面的青衣男人显然是疼极了,细密冷汗布满了整张脸,空洞的眼眶里燃起了星星点点的幽绿色青光,嘴角被枝条拉扯得微微向上,形成了诡异的笑脸。“被抓了就乖乖闭嘴,好在神主不与你这贱畜计较,不然可就不是缝嘴这么简单了。”格外耳熟的男声在身侧响起,长风压根不用细想,就知道对面的是悬幽境的仙帝屠恨。当初见这人的时候……对方掩盖不住的恶意黏了上来,像是藏在暗处的恶犬。屠恨花了七条命才当上仙帝,所以平等地记恨着每一个轻松登上仙帝之位的寻在。长风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骂出声,是这家伙在搞鬼。神主不是很在意殿内的暗流汹涌,毕竟……这些东西充其量只是趁手与否的工具。谁都没有逃离虚空大世界重要。自从他通过异世之门窥探到了三千世界的真相,就再也不想被困在这一隅天地。寻求界灵帮助这条路从来不在他的选择之内。他憎恨祂的傲慢,恨祂的麻木。界灵留给他人才会有七情六欲,名为“恩赐”,对他来说却是永生永世无法解脱的痛苦。他能通过法则观察世间万物,可多余的情绪让他承受不了万物的反噬。“哗啦──”是铁链撞击在一起的声响。神主猛地抬头,注意了屠恨手里的铁锁。“蠢货,把东西收起来!”神主摇了摇刺痛的脑袋,一掌拍了过去。可怜屠恨还没抬起手腕,脑袋就和身子分了家,一截毛绒绒的狐狸尾巴掉了出来,等他捧着脑袋再安回去,看着竟年轻了不少。“神主赎罪!”屠恨一边喊着,一边把本命法宝塞进了丹田,动作麻利地跪了下去。“哗啦──”铁链声更大了,也更加嘈杂,还夹杂着人声鼎沸。神主的头也跟着更疼了,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小刀在识海里不断搅弄。“我说收起来你听不见吗?!”他难得失态,嘶吼着掐住了屠恨的脖子。屠恨自从成了神主的下属,就没见他真正意义上发过火。不过今天倒是看见了。对面的男人眉眼狰狞,黑眸里的怒火如有凝成实质,掐着他脖子的手青筋暴起。屠恨突然觉得很痒,头顶、脸皮、脖颈……“啊!”梧桐的尖叫从上方传出,屠恨怔怔抬头,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如今的模样。一枚布满了血丝的眼球,臃肿又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桃红色的眸子里爬满了蠕动的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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