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泽立刻快步走到床榻边,看见庭雁紧闭着眼睛背对着他,皱着眉很难受的样子。他太瘦了些,摸着伶仃得可怜,宋彦泽放轻了动作。“怎么了?不舒服吗?”庭雁这才转过脸,直说自己心口闷,有气无力的。莲心拿着彩头进来,看见他家公子紧张地任那个臭乞丐钻自己怀里,还伸手拍拍他的背。“心口疼?怕不是有什么心疾,公子可小心些,小心他讹上你。”庭雁顿时脸色一白,抓紧了他的衣袖,埋头在他怀里。“我不会的……我马上就走……”宋彦泽一瞪莲心,连忙拍拍他的后背连声:“不是这样的,没人会赶你走。”“你若是身体好了,想留就留,想离开就离开。”庭雁猛地一抬头,死死扒住他,看着他:“真的?”宋彦泽一想,去求求祖母,帮他寻个差事让他留在身边也不难,于是点点头。莲心不痛快,把手里的笔墨都扔到桌子上转身就走。宋彦泽下意识一松手,先起身去看看他,却被庭雁死拽住了。他年纪到底还没有多大,只听得自己的筹码是“可怜”两字,于是想尽了办法吃定他的心软。就是没想到这样的心软只能得来什么,而自己实际又想要的是什么。庭雁“体弱多病”,初来乍到又“心悸难眠”,一到晚上就抱着枕头缩到宋彦泽的床榻下。宋彦泽半夜起来,见他执拗地不肯回去睡,自得拉着他到自己床铺上先睡。宋彦泽细心地帮他散了头发,又分了他一半的被子。里间只点了一小盏暖黄如豆的小油灯,面容都半明半昧,看不大清楚,庭雁却将他看得真真切切。他睡眼惺忪,一头乌黑顺滑的青丝披在肩头,白色的里衣松垮,胸膛和锁骨露在外面,眼睛迷顿地半睁,说话带着点鼻音。“庭雁,睡吧,我陪着你呢。”他不发一言,他怕一张嘴鼓噪的心脏就要吐出来,连同那压抑的黑蛇一样的欲望会缠住这个干净温柔的小公子。他只是扣住了他的腰,往有他在的被子里缩去,贪婪地呼吸着,吞吃着他身上的气味。他必须很小心,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要丑态百出。而宋彦泽只觉得他果然是心口不舒服,呼吸声都粗些,明日定要帮他找个好大夫瞧瞧。第二日一早,宋彦泽还没来得及带着庭雁去看大夫,先听得前院人来报,说是祖母回来了。宋彦泽当即把手里筷子一搁,眼睛一亮,把手一擦就要走。坐在他身边的庭雁一直盯着他,却发现他直到飞跑着出去都没看他。莲心更是高兴,得意地一看还坐在原地的少年。“老夫人回来了。她老人家才不会放任你这样的留在公子身边,你等着收拾东西走人吧。”庭雁脸上仍旧平和,猛地一抬眼漠然地盯住了他,那眼神同看一只将被掐着脖子拎上屠宰场的鸡没什么区别。莲心毛骨悚然,赶紧转身就走。祖母是宋安的嫡母,徽州宋氏书香门第,往上数都是朝臣,只不过大多官职不高,也没有京官。宋安的亲母走得早,嫡母将他视如己出好好教导,哪怕以前家里再难,也从没让他受过苦,可宋安做了京官后早将徽州宋家忘了干净。连同祖母为他张罗的,陪他一路科举入仕,不离不弃的发妻。祖母为着这个,已然同宋安母子情份淡了。但她还是在京都宋府的后宅看见宋彦泽后,心软了,拉着他的小手回了徽州,放在身边亲自教导。“祖母!祖母!你看。”宋彦泽已经是半大少年郎了,同年岁的同窗有的都议亲了,但在祖母前面还是个稚童样子。他拿着红花给刚下马车的祖母看。她装着板着脸训斥他:“多大人了,稳重些。”嘴上那么说,嘴角却带笑,接过了那红花,慈爱地摸摸他的头。“近日天凉,还是穿厚些,你看手还是凉的。”祖母被宋彦泽搀着,她的发髻简约大气,一身茶褐色衣袍稳重,眉眼柔和,虽有皱纹但看着只是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气韵。她随着宋彦泽往里走去,随意扫过人群,一眼就定在人群里那个看着瘦弱的孩子。她顿住了脚步,指了一下,见是同莲心一道来的,转头看宋彦泽。“这是谁家的孩子?”宋彦泽看了一眼庭雁,立刻拉他过来,将他推到祖母面前。老太太目光温柔地萦绕在他眉眼间,不掩饰打量的意思,但不让人觉得冒犯。她眼里略过深思,听着孩子极力地想着办法夸他。老太太什么不知道,听口气就知道是想留下那孩子,转头伸手一点宋彦泽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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