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唯一能寻到的暂时脱离父亲眼线的机会。众目睽睽之下,父亲不好公然阻止我离开山庄,而到了人多眼杂的地方,甩掉一些讨厌的跟屁虫简直轻而易举,唯一的麻烦可能只有闹着要跟我一起出来的大壮,在我的严词拒绝下现在也不知在何处生着闷气。门口遥遥传来细碎的铃响,门也跟着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我回了神,等了片刻也未见任何动静,只好出声问道:“谢兄既已到了门口,为何还犹豫不肯入内?”那道身影终于现于灯下,正是谢知微。他将一叠密信重重扔在桌上,冷笑道,“果然是你。”我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他悬在腰间的冷光——他并没有佩着他的紫背金鳞刀。我收回眼光,冲着他笑了笑,“我知谢兄对我有诸多误会,因而只能出此下策,邀谢兄在此相见,也是想为谢兄解释其中缘由。”谢知微不言,只是牢牢盯着我。我叹气,“同样,也是对谢兄有事相求。”任我态度有多温和,谢知微也不为所动,提着那刀就向我砍来,好在他并没有下死手,我微微一闪身便躲过了。谢知微暂时停了手,“你今日若还想继续戏耍于我,就莫怪我刀下无情了。”“谢兄,我所求并非什么难事,”我直接表明来意,“我想请你带走薛流风。”谢知微放下了刀,嗤道:“薛流风已经被秋庄主曝尸示众了,少庄主在说些什么胡话?”“人我也上次带过来了,究竟是死是活,谢兄应当看得出来。”“你是说你身边那个西贝货?”“是真是假,我相信谢兄心里自有定夺。”“你连字都能假冒,人自然也可以。我不信你。”桌上的那封密信,正是我上次趁着给谢家送赔罪礼的机会,一同送到了谢知微手中,上面的字虽出于我手,但字迹却是薛流风的,以假乱真的程度连我自己都难以分辨,谢知微更不例外。“借用他的字迹实属无奈之举,若不是如此,谢兄怎肯来赴约见我?”“人是你们秋家抓起来的,若是想放走,那放了便是,让我将人带走,这是个什么道理?”谢知微冷哼,“再者说,你若是真心想放他走,为何今日不干脆将他也一起带到此处,直接跟我走便是,何必还要多费功夫!”“我不带他过来,自有我的道理。”谢知微不吃这套,照旧提着他的刀。“谢兄莫急,”我顿了顿,继续道,“想来谢兄也发现了,现在的薛流风与从前的他大不相同。”“是。”谢知微颔首。“当初我与他在南疆重逢,突遭意外,他身受重伤,再醒来后,已是将过去完全忘却,心智也大变了。”“是你将他带回秋原山庄的?”“是。”“为何?”见我不回答了,他又问道:“秋成英又为何没杀了他?”我想过谢知微难应付,却没想到他难应付到如此地步,非得让我把事事都剖明了才肯罢休。“因为我与他在南疆皆中了蛊,他生我生,他死我死。所以我必须得将他带在身边,父亲也因此不会动他。”我只得坦明,这也算不得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谢知微脸色微变,也没说自己信不信。“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事听起来有些荒诞,但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证明。若他凭空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我在父亲那里恐怕难辞其咎,唯有借他人之力,方有可行之计。”谢知微不置可否,“所以你找上了我,是想借谢家之力。”“是。”“可是带走薛流风,我不仅没有任何好处,还会惹上一个麻烦。”他反问道,“我为何要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愣住了,在我的认知中,谢知微作为谢家的少当家,自是承了谢行的侠义之风,更何况从前谢家与薛家向来交好,谢知微和薛流风的关系也不算差,在薛家人人喊打之时,谢家也没有落井下石,反而顶着骂名为薛家喊冤。我怎么也没想到谢知微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能算吃力不讨好呢?”我定了定神,“谢伯父是因为薛家之难与我父亲不合,事情既然还没有完全尘埃落定,待到落定之时,有什么是比幸存的故人之子更有利的回击?”谢知微突然大笑,“若是秋庄主知道他寄予厚望的独子私下竟是一个吃里扒外的货,不知会是什么表情?”听到这话,我并没有生气。“谢兄可知灵山余氏?”“自是知晓。”“这是我的母家,在我幼时覆灭于魔教之手,整个余氏几乎无人幸免,其中也包括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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