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没停,继续走。“书、窈,你、聋、了、吗?”书窈:“?”幻觉怎么还骂人,书窈捂住耳朵,往裴书漾旁边贴了点。扯了扯袖子,凑近问:“裴书书,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裴书漾:“没有,怎么了吗?”书窈晃了晃头,表示没什么。再次听到尹智灿声音时,人已经正对着走到了他们面前。挡住道路的同时,还学书窈理直气壮:“怎么不走了?想让我推你?”桃花眼随眼尾轻轻上挑,又是那副倨傲的嘴脸。间歇性走神以至于书窈只听见了尹智灿说要推她,看着尹智灿空荡荡的大行李箱,书窈可耻地心动了。眨眨眼:“可以吗?”没等尹智灿回她,书窈已经抱着拉杆,横跨着坐了上去。眉眼弯弯,拍拍尹智灿架在上面的胳膊:“驾!”尹智灿:“……”果然是想让他推。轮子与光洁的地板摩擦发出轻微声响。三人行变成了沉默的四人行。柳慧善和裴书漾不是反驳型,什么都听书窈的,自然是没意见。就尹智灿看着书窈明明坐在他的行李箱上,还要巴巴地去看裴书漾,气得脸还没捏到,就先被书窈踢了好几脚,黑色裤子鞋印明显。“尹智灿,仆人要有仆人的自觉。”书窈又踢了他一脚,“谁让你对主人动手动脚啦?”行李箱一放就可能被冲散,根本躲不开,尹智灿只能继续走,继续被书窈踢。走了一会,见裴书漾和柳慧善都停下后,书窈踢踢尹智灿示意他也停下,把她放下来,就可以滚蛋了。结果尹智灿硬是绕着行李箱转了个弯,没好气:“票刚好买多了。”书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扶杆横向的地方,让行李箱无法再移动一点。“不用麻烦,我们已经办理好升舱手续了。”裴书漾说着,伸手把书窈抱了下来,“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说得客气,让书窈来说就是让他快点滚蛋了。整个过程裴书漾在尹智灿身上停留的视线不过一秒。像是在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交代无关紧要的事。坐久了膝盖有点发麻,书窈几乎是搂着、贴在裴书漾身上,根本站不直。没看到柳慧善人,她问:“小善呢?”“去寄存行李了。”兴许是背着光,明明是金眸,尹智灿看过来的目光却黑沉沉的,睫毛下的阴翳像是乌云。看着书窈十分自然且没有半点犹豫的动作,行云流水般把她抱下来。尹智灿眯了眯眼,握着扶杆的手紧了紧,嗤笑着伸手抓住了书窈的手腕,很紧。收紧的力道一点也没有松开的迹象。分明是笑着的,眼神却看不出半点温度。第一百天拽裤子尹智灿“书窈。”尹智灿咬字音很重。低头只能看到书窈缩在裴书漾怀里的背影。大庭广众,伤风败俗。舌尖抵了抵唇钉,轻微的刺痛感。书窈:“?”干什么叫她,尹智灿该不会是还惦记着她刚刚踢的那几下。在等她放松警惕,报复回来叭?没回头,书窈正准备随便说点什么,让尹智灿打消这个念头时,忽地被他拽了一下。书窈:“”确定了,他就是个随时想谋害她的炸弹。失重感袭来,被裴书漾拉住,不同于尹智灿怕书窈生气,偷偷摸摸也只敢拉手腕的行为,两只手十分自然地牵在了一起。步伐还是不可遏制地向后退了一点。先前留在尹智灿裤子上的鞋印,这次直接留在了他的鞋上。疼痛感从下往上逐渐清晰,视线交汇处是,泛白的指尖,彼此都握得很紧。裴书漾神色微冷,瞳仁漆黑,纤薄的唇瓣轻微张合,似乎只要书窈点一下头,下一秒就会冲过来把他撕碎。破天荒的,尹智灿竟生出了一种自己是挑衅、跳脚但失败版第三者的荒唐感。既然如此,尹智灿肩膀轻微松动,似乎是在笑。下一秒,高大的身子就径直弯了下去,张扬金发下压,搭在书窈纤瘦的肩颈。气音很轻,凑在她耳畔:“窈窈,选我吧。”学着书窈的腔调,刻意放软后的声音像是在撒娇,“这次不会再呛到了。”那一瞬,书窈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金毛,宠物店里,在她牵走哈士奇后一直可怜巴巴摇尾望着她的金毛。好奇与心痒勾缠着,在她心上剐蹭了一下。书窈偏头去寻尹智灿低垂的眼,想看看他的眼神是不是和那只金毛如出一辙。等等,呛到?飞机上?尹智灿到底在狗言狗语些什么?慢半拍反应过来尹智灿后半句话指的是什么后,脸在一瞬间变得很热,书窈眨眼的频率变得很快,长睫毛竭力扇动,似乎是在压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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