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低头看去,委屈地撇撇嘴:“你就是我哥嘛,不过我答应你,不会再乱说,那我能来找你玩吗?”白千景笑着捏捏沈灯星的手指,小哑巴拿回自己的本子,很是为难,苏和打圆场道:“那若是将来有缘,我亲自带着樱儿上门拜访,今日就先别过吧。”“不用送了,我还要带着我家小先生去爬山呢。”白千景牵起沈灯星的手,如同来时那般,和两个少年道别后,才带着沈灯星往身后路走去。一路上沈灯星也没有什么反应,专心于脚下泥泞的路,白千景却是知道他还有没“说”完的话,在小哑巴踩上一块石头时,花孔雀装作不经意道:“别想那么多,今天这件事是我一手策划的。”沈灯星闻言停下了脚步,惊愕看向他。“想不到吧?”白千景略带着骄傲道,“你跟着我,不仅仅要学怎么做生意,如何分辨宝石真假,还要懂怎么样给自己报仇,就像今天这样。”海琼他早就准备好了,也不止卖给苏老爷那两颗,可他却是从小道消息了解到今天沈家两夫妻会去苏老爷家中做客,才挑了这个日子过来“做生意”。“他们不给你好日子过,你也不能让他们过安生日子。”白千景笑着道,“凭什么我的星星就要受真么多苦?凭什么他们就能心安理得,忘记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你说是不是?”沈灯星的确没想到,他没想到白千景为他想了这么多。小哑巴握着白千景的手,将他的手翻过来,手心朝上,用指尖在他掌心划动。“……我以为你会让我别做这么多。”白千景认出他写的二字是多谢,有些惊讶,沈灯星却是摇头,又写下几个字。——你说过,不送我回去。——我就不回去。“不回去,就这么一辈子陪着我吗?”白千景调侃道,沈灯星点点头,眼中满是认真。花孔雀:“……”完了,栽了。一直说自己要和钱过一辈子,没想到栽在这个小哑巴身上了。最关键的是,这小哑巴似乎已经开窍了。白千景摸摸下巴,决定找个时间让他发现小本子上多了些什么。沈灯星重新牵起他的手,两人一高一矮,一个稳重一个时不时歪两下,相扶着朝前走去。两人都不知道,此时的沈家炸了锅。变州城外有座山,从前被土匪占据,剿匪之后清净了许多,樵夫或是种菜的也愿意往上跑了,白千景打算带沈灯星去那里逛逛,听说上面景色不错,站在高处可以将变州城都收入眼底。沈灯星的鞋子最后还是沾上了泥点子,他还挺不高兴,蹲在水井边洗了半天,才被白千景拎着回屋去换鞋子,本想趁着他换鞋的功夫去准备些吃的,结果等花孔雀回来一看,这小子赤着脚坐在床边,正在低头专心数钱。白千景:“……”是不是有点太财迷了?小哑巴听见他的脚步声,赶紧把钱收起来了?那倒没有,他只是立刻加快了数钱的速度,手上刷刷的,三两下数清楚,将鞋袜一套就要往账房跑,没想到刚走过白千景身边就被他一伸手捞住。“急什么?都是你的。”沈灯星闻言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白千景被他的动作弄得眼花缭乱,赶紧按住他的双手:“你想说什么?”沈灯星指指这些钱,对着自己摇摇头,却是将钱交到了白千景手上——不是我的,是你的。“咱俩还分这个吗?”白千景没好气地在他头顶揉了一把,将钱塞回他怀里,“快去收好,带你去山顶吃饭。”沈灯星虽然听不懂为什么要去山顶吃饭,但白千景向来说到做到,他相信白千景,也没有多疑惑,揣着钱就往账房跑,等到他记好帐又将今天赚的银票入账后,又一路小跑来到门口找到了正拿着根棍子试手的白千景。小哑巴摸摸鼻子,整理好衣服向前走去——从前他流浪时能有个一文钱都是奢望,毕竟一文钱落在地上也是叮当一声,没人会注意不到。可今天他刚刚才把几千两银子收好,心中除了对白千景的佩服,并没有多少惊讶。跟在白千景身边,他也涨了不少见识。“给,拿着。”白千景见他在身边站定,将手上的棍子递给了他,沈灯星不明所以接过来,不解歪头——这是要做什么?白千景指指城外那座山:“山上杂草丛生,拿着能防身。”小哑巴点点头,将棍子往地上一戳,试图当成手杖用,结果咔擦一声断成了两节。沈灯星:“……”“你力气这么大吗?哦也对,你打人咬人都有一套呢。”白千景也有些惊讶,干脆从他手上将棍子拿过来往家门口一扔,揽过他的肩膀,“走走走,哥带你爬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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