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玳一手执笔,一手端茶,衣衫被风吹动,发出轻柔的响声。“太子病了?”“是,奴才听说他在外面跪了一夜,皇后都不见他。”白芷身上带着一身湿气,他刚刚从璃国回来。他是宫中的奴才也是东篱的一员,花鸟草虫常常被人归为一个类,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因为它们没有人类复杂的想法,按照自然规律重复着一生。而人不一样,他们有最难以琢磨的心思,有最炽热的情感,爱也好恨也罢,爱与恨都像是一把刻刀,落在皮肤、骨骼、五脏六腑等,慢慢雕刻着主体,让他们变得独一无二,成为一个独立的人。白芷起初只是一个卑微的奴才,五年时间,他长了风骨,眉宇间多了坚毅。宋玳晃晃了青玉杯,茶水倒出她的影子,“殿下病情不要紧吧?”“正发热,宫中太医正焦急,依奴才看,他们是该焦急了。”“顾家把握皇权,却也落了个人头落地,血流满门的下场,真是南柯一梦,如梦似幻。”白芷上前合上了门窗,打了一个哆嗦。见宋玳穿的单薄,不禁皱眉。“宋姑娘,已经快入冬了。”宋玳自小体热,即使是冬日也怕热,衣衫比常人少上俩件,她望着窗户上的花草,陷入了沉思,回神后,杯盏落在桌上。“你不觉得奇怪吗?”“什么奇怪?”“顾家倒得太快了,好像有人在背后替它出力,我在汀州也隐约觉得有人在帮我,这实在太蹊跷了。”“这还不好,事半功倍。”白芷不懂她的烦恼,反倒觉得有人帮忙是好事。宋玳叹了一口气,梨园的门窗都糊上了一层明纸,就像铜镜一样可以照出万事万物的影子,落叶被雨水打落,影子也跟着落下,与一股股流水汇集。“对方能掌握比东篱还多的罪证,早我们一步知道了真相。”“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东篱强大不过是水滴成大海。”“最了解你的人是谁?”她的声音就像叶片上的水,缓缓落在石子上。“最了解我的人当然是我自己了。”“除此之外?”“敌人,最了解你的不是朋友,而是敌人。”白芷发觉了不对劲,“你怀疑暗中有鬼?能比东篱率先掌握消息,首先他要有钱,又能躲过顾家的反击,说明他实习非同小可,可他若是掌握了顾家的罪证,大可直接上报朝廷,可他没有,他利用你们一步步达成目的,说明此人身份不简单,若是牵动他,恐会让人抓住了尾巴。”-棋子落盘,谢寻欢手上捏着棋子,久久不肯落棋。抓耳挠腮。宋玳瞧了瞧棋盘,看了看他,“你很纠结吗,你以前输便是输,赢便是赢,怎么今面露痛苦,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要是有,不知道能不能说给我听……”“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有一点心烦意乱。”“是为何事心烦意乱?”“是为了一个人,这个事情已经困扰我很久了。”宋玳示意他继续说,索性将棋盘挪到一边,一心不二用。“就是我最近救了一个人,放在她的所作所为让我困惑了好久。”宋玳身体微微后仰,颇有几分不自在,见她神情不自在。“你要不要休息?”对上谢寻欢关切的目光,宋玳轻轻咳了一声,“不用,你继续说吧,我听着。”抬起一旁冰好的冷茶,一口下去,心里静了不少。“今日我救了一个人,她老是缠着我,还动不动让我帮着帮,然后叫我好好读书,你说我都不是读书的料,她何必强迫我。”他神色苦恼,好像自己面临了天大一个事情宋玳呛了水,谢寻欢上前拍背,替她顺利气,担忧道:“你真的不要紧,要不还是休息一会吧,是不是最近宫中太劳累了,天冷了你也不添衣,让云若给你炖点驱寒的补汤吧。”宋玳意味不明看了他一眼,谢寻欢用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没有。”“那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什么什么眼神?”“没什么。”谢寻欢对她方才的眼神感到疑惑和不安,仔细想想,自己方才也没说什么不对的话,况且也是宋玳主动问起的,莫非是入冬在即,转季不爽。“你接着说吧。”宋玳重新倒了一杯茶,谢寻欢摇头,“我见你你脸色实在不好,今日就不下棋了,我写的功课也不给你看了,你今天早早休息吧,我明天在来找你。”棋下一半,被谢寻欢收了回回去,放在柜子里。雨水哗啦,将泥土染黑,宋玳给了他一把伞,伞面是一幅水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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