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爱美人,璃国出美人。”云若突然道:“公主回来会不会报复白泽公子?”宋玳肯定道:“会恨会厌,却不会杀他,因为白泽是璃国藏在剑鞘的利剑,有他在一日,璃国便会安稳一日。”周遭的一切都是昏暗的,云若靠在宋玳的肩上,静静看着桌案上的文书,有她看得懂的,也有她看不懂的。人就好像流着血的怪物,明明爱着,却宁愿用针线缝着嘴巴,留下苦涩的眼泪,像鬼魅一样飘荡在野路上。恨着却只能一辈子默默恨着。“有什么比自己还重要吗?”“有的。”云若问:为什么那么痛苦还要心里想着别人,自己的脚下都是血还想为别人穿鞋。宋玳道:“脚下是土地,心中自生鞋。”窗户大敞,风雪飞了进来,雪花落在墨水中,笔尖沾墨,笔寒三寸。顾若枝一早就提笔写字,写了一张又一张。她的手指渐渐麻木,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化成水滴,一片八瓣落在手上。顾若枝伸手触摸,皮肤上的温凉让它消失得无影无踪,脑海中是临安洒雪,她还是一个待嫁的姑娘。可恨那夜雪大夜黑,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俩人同床异梦数十年。“就好像做了一会熟悉的陌生人,我的荣华与富贵都是顾家给的,身上的锁链扣在我的身上,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那一年的大雪太大了,雪模糊了记忆……”“绿俄。”顾若枝轻轻喊了一声,随手将窗户关好。唤作绿俄的侍女匆匆而来,步履轻快,“姑娘。”以前称呼娘娘,废了封号后,绿俄便换回了以前的称呼。顾若枝道:“我要见皇上。”绿俄为难道:“只恐怕……”又见顾若枝像北风中的残花,摇摇欲坠,想起以前她刚进宫时,帮了一个小太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太监摇身一变,成了皇上身边的近侍。话到嘴边,她又吞了回去,福了福身子,低头称是。绿俄一路来到了承乾殿,守在大殿外的侍卫自带威严。她站在台阶下,仰望云端。阳光了眼,转眸片刻,双手交叠,以最周全最得体的姿态,一步又一步走上了阶梯。苏公公送奏折时,遇见了她。绿俄心脏跳得厉害,头顶冒汗,双手行李,正欲拿当年的恩情为挟,故事从提,只见苏公公伸手制止。对绿俄还了一礼,“我知道了,你回去等消息吧。”绿俄对他投了感激的目光,步子带着成功的喜悦,跑回了坤宁。承乾殿,梧帝少时最爱抚琴,这把玉人陪着他多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被锁在了琴盒中,不见天日。一股潮湿的味道蔓延,梧帝用手抚摸琴弦,琴音沉重。苏公公跟着皇帝,自然也知道他最喜琴,见琴音嘶哑,连忙道:“这琴弦已经锈了,琴身蹉跎,音就不灵了。”梧帝将琴置在一旁,伸手翻开奏折与各地的信,双刀送来关于西北雪山战略情况时,他的眉头一瞥,黑笔换朱笔,批了疑问给了结论。“哟,西北的要事就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染上风雪的信总会有些潮湿。”苏公公随意望了一眼,眼前好像鹅毛大雪,感慨道:“今年的雪和往年不同。”梧帝道:“有什么不同?”“今年雪真大,奴才好久没见这临安下这么大的雪,上一次还是十年前吧。”“是吗?”梧帝端起茶喝了一口,茶香冰雪好意境。“奴才昨日个还碰见宋姑娘了,一晃而过,她也从啼哭的婴儿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一向体热,奴才见她加衣,还打趣了她,她跟奴才说雪下大了才好,厚雪沃土,地下的虫子都死了,明年土地里的庄稼才好长。”梧国确实有厚雪沃土的习俗,以至于若是今年的雪又大又冷,人们晚上裹着被子,心中会窃喜,明年有一个好收成。“十年前的雪比今年的还是要大一些。”苏公公突然拍了一下头,一脸懊悔,“瞧奴才这记性,险些忘记了坤宁宫的绿俄要见陛下。”绿俄是顾氏带进来的,梧帝不会不记得,他轻轻放下茶盏,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三日后,顾若枝在坤宁宫中闲走,刚踩了几步雪,明黄色的鞋子让她心头一颤,她连忙行礼。“你有事要同朕说?”梧帝开门见山,顾若枝点点头。“罪人想同陛下做一笔记忆。”梧帝偏头,径直走向屋中,顾若枝连忙跟了上去。同床异梦是真,和一个人相处这么久,对于他的神情动作早已经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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