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木长老,”宴如是哽咽道,“我是不是一直都做错了?”椿木摇头回答:“很多事情根本辩不清对与错,也没有对与错。”她靠近宴如是,拥抱宴如是,“释怀已过去的,改变可改变的,这是我对你的忠告。”“我不知道……我做不到……”哭泣的人语无伦次,“我做不到忘怀,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椿木长老,我好难受,我好难受……”椿木抱着她轻轻摇头。痴儿……夜半三更,周蕴收拾着她那坠满长针短刀的医诊包袱,正从长老阁里出来,金乌在她身后,戏谑问她:“今夜怎么没带算盘?”“出来得匆忙,忘了。”周蕴答,“其实我抵达长老阁的时候,宴门主的身上已经全然没有伤痕了,即便胸前那一片肌肤也完好如初……”她喃喃,“我听闻煞芙蓉有神仙效用,却不想连致命之伤也能在一刻钟内治愈。游扶桑身上也没有新伤。是以这二人虽看着渗人,我却没有多费心力去医治,硬要算账的话,宴门主将这一整个床铺都弄得鲜血淋漓……二两银子吧。这是置换床榻与床上被褥的费用。”“这二两银子你让她怎么付?”“不急,”周蕴只道,“届时仙首大典,我去上门讨债。”为了二两银子去举世的典礼上讨债,听起来确实奇怪,但也是周蕴会做的事情。而金乌转念一想——九州万众瞩目的仙首大典,无数仙家厉害人物参与,届时周蕴讨债,何尝不是她以孤山大娘子的身份出席?传闻孤山掌门周聆对宴如是这仙首之名颇有微词,但碍于脸面不得不参与,若是周蕴也出席,周聆再怎么不服气、要作妖,也有人能治她。金乌于是问:“你很喜欢这个宴门主?”“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正道仙首这种名号,倘若是她,我还算认同。”可会想起宴如是满身是血的模样,周蕴又不由得叹一口气:仙首大典……真的可以顺利进行吗?金乌忽而道:“周蕴,你是这几年都在蓬莱山吗?莫非是就此定居蓬莱了?”周蕴喜好游历,悬壶济世游医,这样几个月乃至几年都待在某一处的情形是不曾有的。兼以其对游扶桑、宴如是二人颇为上心,金乌很难不怀疑她另有所图;每每问起,周蕴以“旧友所托”搪塞,金乌全然不信。已是不知道第几次发问了,这一次,周蕴说了实话。“方妙诚,”她缓缓道,“是因为她们的事情,总会让我想起方妙诚。我没有不爱她,她没有不爱她……可是很多时候造化弄人,还是会错过。”这是金乌始料不及的。她不擅长安慰人,一出口就是风凉话,于是“哦”了一声,干脆闭嘴。又是长久的沉默。金乌与周蕴都是喜爱游历的人,相识于不周山,妖修之境。不周山与蓬莱山都惯有“妖”名,却是一个邪性,一个正派:传闻不周山的妖怪都极富杀性,啖人血肉,坼人血骨。好在千百年前战神凤凰在不周山立下结界,阻隔了这些灭世之妖祸世的可能,才保人界安宁。周蕴是一个不信邪的人,她无法容忍自己在九州舆图上缺了这么一大座山脉没有涉足,偏偏找到界口,只身前往。孤身险境之时,是金乌出手相助。传说金乌是凤凰的后裔,强大却并不嗜杀,巡逻不周山,救下周蕴这般不信邪又中邪的“失足人类”。“失足人类”,这是金乌对周蕴的第一印象。娃娃脸,头发乱糟糟,眼神蔫儿坏,这是周蕴对金乌的第一印象。二人的缘分便如此结下了。她们都好游历,稀奇古怪的事情见过不少,聊来也畅快。长久的沉默以后,金乌终于又打开话匣:“先不说别的,今日这浮屠城主与宴门主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东海九曲龙宫听过的一个‘仙界轶闻’。”她问周蕴,“你去过九曲龙宫吗?”“去过,但没有久留。”金乌于是又问:“那你可知道,这煞芙蓉神血的上一个主人,同时也是芙蓉神血第一任主人,是谁吗?”“啊……”周蕴这才反应过来,“是九曲龙宫的龙女。她是龙宫的主人,也是东海的主人。传闻龙女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尤其一身芙蓉神血,不伤不败,不死不灭,所战披靡;其品行又冰清玉洁,无情无爱,极有神性。”可惜,虽有神性,却并非神明。龙女为青龙所化,是掌管海域与风雨的妖,妖若要成仙成神,便要渡劫。无情无爱的神女,要去渡情爱的劫。情劫的对象是天上仙宫里一只小仙,此小仙有仙骨,但术法一般,远没有龙女那样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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