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控制了吗?谁在控制她呢?翠翠暗自想着,听见身后有跫音,“啊!”翠翠于是隐忍地痛呵一声,一跌一跪,一个激灵躺倒在地上,佯作晕过去了。身后跫音略带困惑地一顿,翠翠继续装死。隐约间,翠翠感到那人的衣角摆过自己,轻飘飘似一阵柳絮,翠翠听见玉佩相撞的声音,觉得好奇,颤着睫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视野模糊不清,她隐约看见那人衣摆是明黄色的,很熟悉的颜色……一定在哪里见过。刺鼻的血腥气中,翠翠闻见一抹清香,依旧很熟悉……见过的,闻过的,她确信自己都接触过的,到底是哪里呢?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恍然间,有什么东西映射着强烈的光,如箭矢一般刺穿而来,翠翠被烫了一下,就听那人轻笑着道:“这么喜欢偷看,就做一个小瞎子吧。”这句是直接穿到翠翠脑海中的,听不出音色,不知道是何人所言。失去意识前一刻,翠翠陡然想起那些颜色和气味曾在哪些人身上见过——某一个门派——那两块明黄色玉佩的由来——是宴门的玉佩!!时间退回一个时辰以前。是夜凉如水,月色清明,周蕴才和金乌在长老阁外絮絮叨叨讲龙女与小仙的传奇故事,游扶桑站在竹林下偷听,翠翠还坐在药草小屋里数星星。长老阁内,宴如是靠在椿木身前听那些絮叨的劝解,椿木叹气,说她痴心不改,何苦如斯。宴如是眨着带泪的眼睛,一动不动,全然当耳边风。椿木叹且摆首。倘若几句话就能将她说动,便有违“痴”名了。恰此刻,有蓬莱小妖上前通报,二位宴门长老求见。宴如是抬起眼,孟长言与宴清嘉一左一右来到跟前,她们与宴如是行礼,曾是长辈,现下却是下属,孟长言俯身作长揖,低垂着眼睛毕恭毕敬,对她而言,不论宴门门主是宴清绝还是宴如是,她都是下属;宴清嘉则不然,从前她便不喜欢宴清绝——谈不上讨厌,也绝不喜欢,几百年前她与宴清绝是同辈里的佼佼者,她没争过宴清绝,落了个大长老之名;后来她的亲传没有争过宴如是,什么名号也没捞着……宴清嘉觉得,成王败寇,她不过是恰巧输了而已。如今她看宴如是也没什么情感,俯身一揖便起身,问起她在蓬莱所为何事,问起仙首册封事宜,宴如是心不在焉,简单答了,宴清嘉眼角便挂出几滴不知真假的眼泪:“想来少主也是受苦了,瞧来消瘦不少……几日后封禅可还打点得好?”宴如是摇了头。“大长老不需担心我。”椿木将游扶桑的消息保护得很好,宴清嘉不知道蓬莱有她的身影,只心道这宴如是这般魂不守舍模样正合了她意。孟长言则道:“门主今日与我们一同回去么?”“我……兴许还要在蓬莱滞留几日。”孟长言一皱眉,“我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比仙首封禅还要重要,值得门主一而再再而三逗留?”此刻椿木插话道:“回去吧。宴门主,你在此处耽误太久,该是回去的时刻了。”“可……”“无用。”椿木言简意赅,“刻舟求剑是为无功,缘木求鱼是为徒劳。”“……”宴如是静立许久,似乎将这蓬莱夜色都看薄几分。无用吗?可这世上什么是有用的呢?一朵花开了一季,随秋风谢了,春来又发籽,没有人问花开有没有用;一轮月亮亮了万年,日升起,月暗淡,万年没有变化,没有人问这样映光有没有用;有人等了六十年,她不知道斯人归期几何,等了六十年,一百年,三百年……她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等,可是,终于等到了,旁人却只和她说……切勿做刻舟求剑之事……这世上什么是有用的,什么是无用的?宴如是恍然看不懂了。‘宴如是,你走吧,就当放过我,好不好?’可是……就连那个人也这么说啊……宴如是神色一落,却已流不出眼泪了。她听静夜风声,风吹散相思,她不禁想,倘若师姐真的对她的一厢情愿感到疲惫,那么,她真的应该坚持下去吗?恍惚间,她听见玉佩相撞的声音,身前两位长老身形皆是一动,宴如是循声去看,轻轻勾起食指,掉落的玉佩便悬空漂浮,宴如是拾起玉佩:“大长老,您的玉玦。”宴门玉玦分为阴阳两块,是玉佩也是宴门令牌,没了它,即便是掌门也进不了宴门。宴清嘉颔首接过,重新系在腰间。宴如是接触玉佩的手指摩挲着,似在感知什么,缄默许久许久,她垂头轻叹:“我今夜便随你们回宴门吧。仙首封禅也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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