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只听訇然一声巨响,御道十四明月宫阵法俱毁,姜禧反应不及,一招乾午掌隔着飓风呼啸而来!姜禧其人,会攻不会守,前腹迎敌,后背竟不设防。而御道圣手做人含糊,修炼却从不马虎,御道上下再昏聩却无人敢向其公然挑衅,不过是因为这招乾午掌。一面乾坤,一面子午,料断生死,料断阴阳——这样一掌凭空劈来,姜禧绝招架不住!惊慌之际,却有人硬生生替她挡下了。耳边是桃花扇张开的声音,温柔如梦,敲开一片扇底风,持扇之人微微摇晃身子,站稳时,面上衣上鲜血淋漓,似灼灼的桃花。身负致命重伤却还在笑,除了常思危,姜禧再找不到这么傻的人了。常思危向她明晃晃地一笑,身子再支撑不住,倾倒下去。乾午掌下神形俱散,生生挨那一下,饶是神仙也救不回来。桃花扇坠落地上。不过短短一刹那。簌簌地,扇上桃花随风而去,一刹,皆落尽了。玲珑弈(一)◎颈下犹花带雪◎桃花落尽了,姜禧瞪大双眼,呼吸不可抑制地一颤。她伸手去握那缕魂魄,却轻飘飘什么都没有握着。十四明月宫阵法溃败,姜禧诱敌之计功亏一篑,雪上加霜是常思危神形散开在眼前,火上浇油是岳枵笑盈盈站在原处,操纵了空行母的魔气,轻笑说:“空行母,我也收下了,多谢。”心绪波动太大,姜禧疏忽了对空行母的牵制,同等的魔气萦绕周边,居然都被岳枵吸收了去。又或许说,相比于姜禧的鬼道,空行母更受浮屠令的影响。空行母抽身,明月宫阵法溃败。周遭浓雾俱散。御道一干人马浩浩荡荡赶到时,岳枵已不见踪影,常桓立在原处,满面茫然,张了张嘴,周围无人可询问,她去望姜禧,得对方一记充血的眼刀子。“想问什么?又问你妹妹?”姜禧没好气。常桓仿似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不知自己一掌酿成大祸,害死了一个人。她点点头。姜禧走近,不耐烦地撞开她:“你妹妹你妹妹你妹妹,你和你的妹妹一起下地狱吧!”言罢,她在众目睽睽下闪身,了无踪影。姜禧在离开御道前做了两件事情。一是捎走常思危的桃花扇,二是抢了常思危的魂魄长明灯。离开御道时,姜禧怀里一把桃花扇,一只丹青笔,一盏长明灯,再没别的东西了。蓬莱空山新雨后。长老阁内,椿木与游扶桑站在小小方榻边,老人对着榻上沉睡的女孩不住地叹气。她简单表述了自己对庚盈苏醒一事的担忧,归根结底,话题还是落到“庚盈为岳枵驱使后杀过千余人”这件事上。椿木道:“原本宴少主为庚盈苦抄经书,已抵消大多罪业,可惜……”她叹,“如今这几千人的杀业,可不再是抄抄经书能化解的了。”抄经书?宴如是为庚盈抄经书?游扶桑虽心有犹疑,但按下未表,她只急切回道:“那也是被岳枵操纵,迫不得已,这杀业不该她去承担!”椿木道:“可杀业又确是她造的。”“那又如何?此非她本意。椿木,缘何这世上总是无心作恶者承担大部分罪业,草菅人命杀伐无数者,如岳枵,反而逍遥自在?这实在不公平。”“这世上哪有公平呢。蜉蝣朝生暮死,玄武长命百岁。麻雀无法高飞,雌鹰却可盘旋天际,久久翱翔……扶桑,这世上哪有公平呢。”游扶桑缄默。椿木再道:“倘若有,那就是一条铁律于人人都一样:大多数事情只要去努力,便都可解。如庚盈之事。如你所言,庚盈杀业并非存心所为,那你只需证明她诚心向善,便可最大免除其再入畜生道的命运。”“该怎么做?”椿木轻声道:“她在沉睡,做不了善事,那你便修身养性,替她行善。譬如往后,不再无故杀伐,不再嗔痴妄语,不再谄曲口业,不再悭贪傲慢。做得到吗?”游扶桑似是想讽笑,却又无力勾起唇角,她细细回味椿木的话,并不言语,眸中显现金色,但很快又黯去。许久之后,她承诺说:“做得到。”游扶桑当然做得到了,自她在蓬莱复生,杀心少而轻,远比从前平和,除去插科打诨,话也很少说——但此时多事之秋,她早就没了插科打诨的兴致。身上有仇,心里有悔,如何有逗趣儿的心情?椿木轻飘飘又道:“对了,除去这些,你还要戒骄戒躁,戒淫戒邪,不可再与未结契之人行欢好之事,做得到吗?”未结契之人……欢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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