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仔细听了听,乖巧点了头。游扶桑沉声道:“要借风力,才让羽箭不仅准,力度也足够。倘若往后,当靶心换成敌人,我们才可一箭毙命。”宴安又点点头。游扶桑于是道:“殿下请听风,试一试。”宴安微微眯起眼睛,张弦开弓。这一次力道显然更重,只听三声裂帛之响,三箭破空而发!嗖嗖嗖——这一次,箭矢穿透了靶心!宴安雀跃起来,向后一撞,撞在游扶桑怀中。她背着身子,用长弓最末挑起游扶桑的下颌,骄傲地用口型问她:‘服气不服气?’游扶桑失笑:“自然服气。殿下的射术,臣向来是很服气的。”她轻轻低下脸,手抵着长弓向下,“殿下,往后我们还要学会预断箭矢的轨迹。试想:倘若这轨迹中另有障碍,又该怎么办?”看着宴安思索了一阵,游扶桑拍拍她,轻声道,“不过,今日便练到这里吧,射入靶心的力度再练几次,至于箭矢轨迹,之后再……”‘不行!’宴安拽住她衣角,‘你今日就要全部教会我!’游扶桑叹了口气,应允。这一练便练到了未时。所幸初春,日头仍不盛,没有天光炙烤的灼烧感。汗水浸湿了宴安的衣衫,她顺着靶场又走了走,再不出汗了,又蹦蹦跳跳跑回游扶桑身前,神情雀跃地拉着她衣袖,在手臂上写:‘一同去汤泉吗?你昨夜说教我用眼睛辨别温度。’游扶桑于是随她去。皇室的汤泉里,一室硫磺香,乳白水雾在青石的缝隙里漫涌,袅袅热气升腾又氤氲。游扶桑早在水面撒下浮花,用以标记,帮助感知水流。又将不同温度的泉水,从温热到滚烫一一标记。游扶桑褪下外衫,素衣已被雾气浸得半透,水珠顺着后颈滑落。她慢慢半蹲下身,牵着宴安的手,探入第一池:“趁着还能感知温度,殿下千万要把这些都记住。殿下看见了吗?这样的温度,水面会有薄薄的雾气,像晨露初升。”“再热些的,”游扶桑指向第二池,“水面会有游丝般的白雾往上飘。最烫的那池,殿下你瞧,雾气腾腾,像在翻滚,殿下可千万不要好奇去触碰。”宴安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一手被游扶桑牵着,另一手撑在青石板上,玉镯磕上池边的墨玉,叮当作响。游扶桑则替她挽起散落的发丝,梳理在脑后,“往后殿下沐浴更衣,都要靠这些眼色了,切莫伤了自己。”又说道,“再如茶水温度,去看水纹,沸的时候纹路最急。温热时,会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宴安又点点头。游扶桑道:“殿下向来聪慧,定能很快适应。”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枚莹润的蓝色琉璃石,“殿下,拿着这个。”宴安接过琉璃石,疑惑地看回来:‘这是什么?’“此为通灵感应之用,臣在上面刻了感应咒。”游扶桑执起宴安的手,将琉璃石放在她掌心,“此后触感流失,殿下必不适应,若有什么事,只消捏紧它,臣便能立刻知晓。”游扶桑听宴清知说过,每五年感官交替流失,在最初,宴安定要磕磕碰碰,惹得自己受伤。游扶桑希望既是自己在了,便能有所不同。宴安捏着琉璃宝石,眼睛一亮,手指沾水写道:‘就像那些商船上的求救铃?’游扶桑点头:“正是。不过臣这一枚,可比那些精妙得多。殿下若是担心,便捏紧它;若是害怕,也捏紧它;哪怕是一时心慌,殿下也可以捏紧它。臣必定即刻到你身边。”宴安低头看着琉璃石,眼底升起雾气。她试着捏了捏琉璃石,游扶桑耳边顿有风过,她向宴安道:“臣感受到了。”她靠着宴安,一身氤氲暖气,浸透的衣襟堆在锁骨处洇出云纹,“所以现下,臣在殿下的身边。”宴安也回抱她。隔着薄薄的衣衫,她们坐在池边,肩贴着肩。宴安猫儿似的卧在游扶桑怀中,在她湿透的肩上,一笔一画写下:‘谢,谢,你。’“不用。”游扶桑推着她进入水中,拢了拢她肩头的湿衣,便站起身,作势离去,“臣去给殿下备新的衣裳。”“啊……”却听身后轻软的一声响动。宴安的声音在氤氲的暖雾里变得十分模糊,但游扶桑仍是听得清楚:那是宴安声骨复苏的证明!宴安自己却没意识到,只在水里艰难地走动,伸手想要阻拦游扶桑,却只揪住了裙角。水波随动作荡开一圈圈波纹。游扶桑的驻足终于给了她机会,她趁机从水中起身,戴着玉镯的手拉扯着游扶桑的手,攥住游扶桑的纱袖,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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